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于季阳而言真是糟糕他妈给糟糕开门——糟糕到家了!先不说那并不美好的梦,鼻间萦绕着陌生兽人的气味更是让他难以忍受,就算是沙发上也有……
可见,一人一兽平时相处有多么亲密,季阳现在很焦虑,却又偏偏该死的不知道怎么才好,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有种在热锅上躺着的感觉,一边是学校即将要求的万字论文,一边是心心念念之人却喜欢上了别人……
真可惜,这是现实不是电视剧,这种最讨厌的事偏偏就发生在他身上,真该死,这是真事而不是剧本,他不能像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样“拆散”他们,也无法强硬地把人“抢”回来,只因为他,是季阳。
那个待沈念君如亲人,真正关心他更甚自己,会体贴地做未来规划,尊重沈念君选择的“大哥”。沈念君也是人,他也有自己的选择权不是吗?谁不是不想喜欢的人眼中只有自己?但正是因为喜欢,所以季阳不会干涉他的感情。季阳自认是个大人,他更愿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让沈念君明白:他才是沈念君相伴一生的兽。
“嗯——”季阳起身而坐,大脑昏胀的感觉顿时压上来,身体感觉轻飘飘的头却好像有千重,他努力抬起头,入眼的便是人类净白的手,与一杯水。
“温开水。”沈念君看着季阳,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忧。
“……谢谢。”心里暖了不少。
“季大哥,你可以……去我房间睡,现在才七点。”沈念君似是想到了什么,懊悔地拍了拍头,僵硬地转移话题。
季阳苦笑了一下,摇晃着起身走向沈念君,拍了拍他的肩膀:“过了中午我就得走了。”
“这么快?!”不是说大学生比高中生有更多休息时间吗?
“是我参加了学校很多活动啦,小呆瓜,想什么呢?”季阳笑着弹了一下沈念君的额头。
“哎呦,我啥也没想啊。”沈念君心虚地移开目光。
“哦?真当大哥看不出来吗?”季阳挑了挑眉,心情感觉好了不少。
不就是想着自己“以后不会也这样吧”吗?
“略……”
“噢对了。”季阳一改笑容,有些严肃地咳了咳,“等一下和我聊聊。”
沈念君……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此时——
校园内
千人报告厅内,暗橘色的灯光直直照在舞台上的兽人身上,偌大的场内,唯有一名听众——那是一位银发妇女,胸前用别针扣着的卡上写着:
嘉宾:林陨之
要是沈念君看到,一定会张大嘴巴:这可是华国赫赫有名的音乐家啊。
舞台上的狼兽穿着一身白衬衫,袖口翻折而起,纯黑色的长裤让他的双腿看起来十分修长——这是一只壮硕的狼兽,可恰到好处的着穿并没有让他们的模样看着肿大或不适,反而有了几分禁欲的美感,就连尾巴也收束得十分得当。
狼兽倔起一条腿,固定好吉他,巨大的爪子在琴弦上灵活游走,柔和的灯光让气氛也随着音乐一般有了生命——很像幽泉在雨天发出呻吟,但又更加急促,狼兽缓缓开口。
“en——a——a——heng……”
低沉,但又更加柔和,狼兽轻声哼着旋律,宛如在吉他声中注入了灵魂,就像原本干净的纸上有了色彩,不是听着多让人惊艳,而是听着让人愉悦,舒心。
林陨之一直很喜欢狼兽的音色,校内不是没有低音的大神,更不缺甜美、柔和等等风格的学生,狼兽的声音很特别:有力而不沉闷,柔而不弱,是少年和青年过渡的一种说不出的嗓音。
只可惜,兽性格好,又帅,有才华,但……
一段结束,狼兽放不下爪子,抬起了头,脸上赫然出现一条丑陋的“蜈蚣”,狰狞地“扒”在兽人的脸上。
就可惜脸上有这么个……唉。
林陨之在心里叹了口气,但迅速调整好措辞:“小烨,决定就它了吗?”
雷烨点了点头。
“好,以你的实力和音色,这首确实不错。”林陨之优雅地走向雷烨,眼带笑意地拍了拍他的肩,想了想,又说,“你退出紫雷了吗?我听小倩他们说紫雷那个新老大好像出事了。”
昨天下午五点,有学生在体育器材室发现了被打得不死不活的紫雷老大,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后脑勺冒似还被猛击过,听说现在在ICU里躺着呢。
林陨之不是喜欢八卦和闲扯的人,平日里也是冷清的性子,对学生温和已是少见,更多是点点头,不咸不淡地夸几句,至于对雷烨——那可算是非常喜欢了,所以才会带着关心问一句——她是知道雷烨与紫雷的关系的。
雷烨的眼神有一刹那改变。
“是吗?我不知道。”雷烨抚摸着吉他,“紫雷已经与我无关了。”
这几天,退紫雷撇清关系,主动要求担任音乐会压轴曲主唱,仔细研究着穿讲究……只是想让那个人看到,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还想和沈念君做回朋友。
“也好,你也该有新的开始,你现在文化成绩稳重点一本,后面怎么打算?”
努力而有天分的人,总是有更多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吱——”
大门被缓缓打开,一只白嫩的腿迈了进来,进而是整个身体。
来者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顺柔的长发,八字刘海,小马甲,三分裤,让人不由想到一个形容词——干净,少女长得也不差,是少见的丹凤眼,没有化妆,但确实很耐看。
“林老师好。”少女浅浅一笑,继而看向雷烨,“雷学弟,早。”
雷烨直接无视,转身整理东西。少女见了,了然一笑,也没说什么。
“柴一晴啊,今天怎么穿这么……”
“要演出预备,看看效果而已。”柴一晴撩了撩耳侧的长发,是说不出的风情。
林陨之了然。
“我还有事,先离开一阵,你们好好准备吧。”林陨之收起了笑容扶了扶眼镜,转身离开了。
除了雷烨,对这个学校任何人笑容也许都是种奢侈吧。
顿时,大厅内就只剩下一人一兽。
柴一晴看着雷烨,想说些什么,开口又无声,最终在一番犹豫后,走向雷烨。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你要是脑子有病,不妨继续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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