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看着面前一脸不正经笑容的狼兽,有些麻木地接过水杯。
沈北城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娴熟地搂住我的肩膀,就像以前一样。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我现在很烦躁,我从来不是一个暴脾气的人,至少认识我的人都这样说,但不代表我没有脾气。我努力克制甩开他让人忽视不了的粗壮手臂,粗声粗气地说了句:“干嘛。”
依旧是不正经的笑容:“星阳啊,你老妈你也知道的,她的脾气就那样,别生气了嗷,好不好?”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稻草绝不是被单纯的一滴雨水压垮的,我和母亲的问题积怨已久,鸡毛蒜皮,一点一滴积累,最终在顷刻间爆发。
“我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努力笑着回答。
“额,那,干嘛要吼你老妈呢……”父亲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
我只是抬头看着他。
成熟俊朗的外表,金色充满着让人着迷流光的眼眸,下巴整齐短粗却密集的胡子,粗壮的脖颈,明明都快40的兽了为什么还是能让人感觉眼前一亮呢?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楼下其他那些大叔看起来油腻或者邋遢的不行,为什么父亲不会,是因为不抽烟不喝酒不打麻将吗?
这样的父亲,难怪母亲会动心……不过似乎是父亲追的母亲,不,是两情相悦,互相奔赴。
真好,这样的感情。
吼母亲?要是平时我哪里敢呢?但是,如果我不吼……
突然,靠近脖子处的地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眼泪堆积在眼眶里,我忍不住啊了一声,触电般地甩开父亲。
沈北城踉跄着后退几步,抬头一脸懵逼地看着我,只见他皱了皱鼻子,眼睛里瞬间皆是严肃之色。
我有些颤抖地站着,一脸惊恐地看着渐渐逼近的父亲。
“你……”
我想逃离这个地方,但是那似乎很奇怪,想一想,现实里,儿子和父亲谈话,然后儿子莫名其妙一脸惊恐地跑开……
我不知道该不该遮那个地方,遮了就明摆着告诉父亲我怎么了,不遮……我有些痛恨兽人灵敏的嗅觉了。
“我先上个厕所……”我努力平静下来,不紧不慢地想转身离开,至少不能跑。
“站住!”
来不及了。
殷红的鲜血穿透了薄衣,带着我心脏的温度,霎时一股血腥味在房间里弥漫开。
我想说话,但是父亲的动作更快。只觉背后贴上了一个比我血液更灼热的毛绒绒的东西,兽人粗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被父亲圈在了怀里。
他颤抖着轻轻拨开我单薄的外衣,瞬间,狰狞到可怕的伤口倒映在他振动的金色眼眸中。
……
我闭上眼睛,头靠在他结实有些急促起伏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轻柔的动作。
“到底怎么回事。”少见的愠怒,至少在我学习方面以外。
“……”我没有回答。
“刚刚老妈就是碰了你的肩膀,你怕她发现?”
“……”脑海里,是昨天下午和那个莫名其妙的狼崽厮打的场景。
挺痛快的,他不也狠狠在那个家伙身上留下了一样狰狞可怕的伤口吗?也许和自己这个一样,一辈子都不会消除。
“星阳,抱歉……”
“我和你老妈,没给你太多关注,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先告诉我伤口的原因。”
我睁开眼睛,父亲的脸逆着光,脸上皆是疼惜和后悔之色。
真好,要是时间可以永远停在这瞬间就好了……
“我不想她担心,说到底她发火也是愧疚吧,其实没必要。”我强忍着内心的不情愿起身离开父亲的怀中。
我应该和任何人保持距离,父亲也好,母亲也是。
“我是问你伤口!”怒吼声从背后传来,伴随着粗喘声。
痛感不断从那伤口上传来。
房间里寂静无声,除了兽人的粗喘。
突然,沈北城霍地起身,一把拉住我没受伤的手,急迫又尽力温柔地往他怀里拉。
“别这样……”
“你的伤你知道多严重吗?”
“用云南白药也差点没能止住你的流血……”
“你不是这样的,至少在我眼里,不是。”
“你从来不会惹事生非,总是一个人,我不是说了吗,多交些朋友,别老是一个人……”
我很惊讶,这还是你吗?沈北城。
什么时候你会对我说这些了呢,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原来你还会在意这些吗?
是啊,伤口很疼,但是比不过心里难受。
我们之间的身份,该怎么让我说出口……
……
“你怀疑自己喜欢上了父亲?咳咳咳咳!”喝水被呛到的声音。
“沈念君,你的情况我了解,这是不可能的,至于到底为什么会让你有这样的误会,和你的童年脱不了关系。”
“你真的该交几个朋友……这个伤口是那个狼崽子留下的吧?啧,看着真下了狠手啊……你也同样给他留了一个伤口?……什么?!你们俩现在是朋友?你……还真是不打不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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