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甜不过初相见——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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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我呆滞地看着那个降临在大厅门口的那个伟岸的身影,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全部交织在了一起。于此同时,也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止不住地就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是他,是他来找我了……
  是雷德叔……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比雷德叔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要显得更加的玄幻。除了我之外的所有龙,在雷德叔赤红色的身躯从烈阳之中显露出来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恭敬地说上一声:
  “恭迎祖龙。”
  诶诶,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无所适从地左顾右盼着,在这个时候,我最先想到的是我的父亲。
  可当我转过头去看那条高高在上的火龙王的时候,发现他也虔诚地呼喊着,只是那双坚毅的注视着我的眼神里透露出了满满的慌张,似乎是在对我说:
  “傻孩子,祖龙来了,你不一起拜见一下。”
  雷,雷德叔,是,祖龙?
  庞大的信息顿时让我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如果雷德叔是祖龙的话,为什么还要住在那种地方……为什么还要亲自去狩猎……
  为什么,还要和我这个看起来毫无价值可言的小龙,度过那一个个甜蜜温柔的夜晚。
  “我的小傻龙,别想那么多了,你只要知道,雷德叔来接你了就行。”
  雷德叔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迅捷,就在我还在原地发愣的时候,他温暖坚实,富有安全感的怀抱,就再一次地包裹住了我。
   那其中的温度,半分都没有改变。
  “没想到我的小火龙,居然是火龙王的儿子呢,这可真是让雷德叔没有想到。”
  “可,可是,雷德叔你是——”
  “诶,这个东西就不要再说了,你当它不存在就行。当然,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是得仰仗它才行。”
   三天没有摸我的脑袋,雷德叔的宽厚的龙爪里还带着略微的惩戒,在我的头顶肆意地蹂躏着。粗糙的鳞甲在我的脑袋上蹭来蹭去,但我没有感觉到半点不适,有的只是浓浓的幸福感。
  我趴在雷德叔的怀里,享受着这失而复得的爱抚,内心早已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喜欢雷德叔摸头……呜呜……
  雷德叔的爪子总是带着这神奇的魔力,让我忍不住想要沉沦其中。这是雷德叔对我专属的表达爱的方式,而我也以默默地接受来回报他。
   “咳咳,大家都平身吧。平日里一直隐居的我突然出现在这里,为的也不是别的,就是来说明一下我阿诺雷德最后的一条祖龙之令。”
  腻歪了一阵子,似乎是觉得把其他龙都晾在这里太久不好,雷德叔终于是松开了我的身体,转而将身体朝向在场的所有龙族。
  他先是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一种无比威严而不容拒绝的声音郑重地向世界宣布:
  “从今往后,火龙王之子恩格里斯,将归我红龙之祖阿诺雷德所有,任何龙族不得违抗。”
  “这是什么情况……”
  “最后一条的祖龙之令,就要浪费在这里嘛……”
  “伟大的祖龙居然喜欢雄龙,可恶,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先去试试了……”
  雷德叔的这一番话让底下的龙都炸开了锅,各种议论在雷德叔恐怖的威压下,只能以细若蚊声的响度进入了我的耳中。
  但是,那些龙的想法与我何干,我唯一在意的,其实还是……
  “小里斯,你,真的同意吗?”
  父亲的声音,抗住了雷德叔面向所有除了我以外的龙的威压,盖过了那纷乱的声音,传递给了我,
  “如果,你是被强迫的话,爸爸就算是违抗祖龙的命令,也会带你走的。”
  爸爸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淡定,多出了几分疲惫与怅然,但那其中的爱却是亘古不变的。
  我原本是依靠在雷德叔的背上的,但听到了爸爸的话之后,我却有了一种,想要抱住他的冲动。
  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渐渐长大了,而曾经小时候那些父亲所给予我的爱,是雷德叔今后所有的爱都不可以替代的。
  我,还欠他一个怀抱。
  “嗯……在我离开家的那几天,都是雷德叔照顾我的……而且,我和他,已经……”
  强忍着身体对雷德叔的依赖,我来到了父亲的身边,举起自己小小的胳膊,勉强地贴在他的身上,绕着那同样健硕的胸膛,轻轻地抱了一下。
  父亲的身体还是那么的刚强有力,不过,在我主动抱住他的那一刻,竟然罕见地有些瘫软了下来。
  “……是这样的嘛,看来我的小里斯,也终于长大了呢。既然祖龙待你是真心的,那么爸爸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只能,祝你幸福了吧。”
   似是不舍,又似是释然,爸爸最后用和雷德叔同样的动作,轻抚了一下我的脑袋。
  如果说,雷德叔的抚摸是如同山岳一般,将所有苦难都给阻隔在外面,那么爸爸的抚摸,则是在跌落谷底之后,那治愈所有伤痛的清风。
   “好了,你们父子两个也别在这里说的这么牵肠挂肚的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那么严肃。”
   我的“背叛”惹来了雷德叔小小的不满,不过看在对象是他的“岳父”,他最终也只能把这一口气往肚子里吞。
  嘿嘿,没想到雷德叔也有吃瘪的时候呢。
  “你们那个——呃,圣坛,就是这个吧?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只要往里面滴血就行了?”
  雷德叔没再打扰我和爸爸,而是来到了一旁的司仪前,自言自语着,然后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往里面滴了几滴自己的血液。
  “契约这就算形成了吧?那好,大伙就散了吧,我今天也只是想带着他回去罢了,没有别的事情。”
  在雷德叔的精血滴入圣坛,和我之前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的那一刻,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将我和雷德叔链接在了一起,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我已经,真正的属于雷德叔了。
诶,可是圣坛不是不会承认两条雄龙的嘛……不过这件事都是由雷德叔来决定的……
  “好啦,我的小火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要和雷德叔入洞房了吗?”
  驱散了那些仍然还处于震惊之中的龙,待周围的环境都安定了下来之后,雷德叔又回到了我的身边,等待着最后一抹残阳从天空之上消逝。
  “诶,只是先订婚啦,我还没有成年,不算结婚的……”
   由于爸爸还在场的缘故,我实在是没有那个面鳞敢直接扑到雷德叔的怀里,而是小小声地抗议着。
  不然,我现在就想要雷德叔紧紧地搂住我,让他的爱从口中倾泻给我。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的儿子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他。”
  最先打破僵局的还是我的父亲。这个历经了大风大浪的火龙之王,现在早就已经看开了一切。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阵力的作用中,被缓缓推离了父亲的身体,来到了雷德叔的怀中。
  “小里斯,有空的话多来看看爸爸吧,不过现在你的身份怕不是要比我更高了……”
  “嗯……我会的……”
  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只能汇聚成一句再见。在雷德叔坚实的守护之下,我彻底离开了这个养育了我十六龙年的地方,和我的父亲作了正式的告别。
  不过,纵使我失去了曾经的一切,但是现在,我,拥有了他啊。
  “哈哈,小火龙应该已经等不及了吧?大概再飞个两个小时,我们就能到家了。”
  雷德叔雄浑的声音即使隔着剧烈的风声也能很清晰地被我听见。躲在他怀里的我忍不住用牙齿在他的胸肌上轻轻地咬了一口,来宣示自己的威严。
  我,哪里,有等不及嘛……
  呜,肚子好饿,好想喝雷德叔的龙奶啊……我到底在想什么啦!
  “哦,对了,还有哦,现在春天已经到了,小火龙还有一件事情应该不知道吧?”
  “什么事情?”
  雷德叔突然变得古怪的语调让我的心里激荡起了些许的不安。我好奇地回应着,期望雷德叔给我一个答案。
  “就是嘛,春天是大多数生物的发情期,就连雷德叔也不例外呢……”
  “诶诶,那意味着什么啊……”
  “那就意味着……”
  雷德叔的话在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接着,一个熟悉的坚硬的物体,缓缓地出现在我的后背上,顶到了我的身体,
  “小火龙,你接下来的三个月,恐怕要都下不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