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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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匿名


晴空之下朵朵白云悠悠,那与天幕相交草原上,一群群牧羊在有人小腿那么高的草地上,悠然的吃着肥美的牧草。

一座座白色蒙古包在草原上扎根着,与这蓝天碧草相映成趣。

远方,一块如同琉璃般的湖泊,将天空倒影在内,远远望去天地一色,使人不辨此方为天还是为地。

而这湖泊旁,一座巨大的佛寺屹立在侧,从它斑驳的墙壁上,能看出这是一座悠久的寺庙,而且香火很足,通往寺庙的路上,有许多苦行的平民与僧众。

这里是东元神洲的万里佛域,位于洲陆中央的大国燕真以西。

与燕真的道家香火鼎盛不同,这里是佛家的地盘,众多大大小小的国家都以其作为国教。

此时的寺庙外,正聚集着大量人身而兽面的草原居民,而人群的中央,不时的传出一些叫骂声。

“哼,你们这群仰人鼻息的狗,根本不配自称草原男儿!”

一声浑厚的大吼中,两个身影不分先后的从人群中被扔出,然后滚地葫芦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直接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人群也适当的让开了位置,免得受到波及,这也让外面的人得以一观刚才说话之人的虚实。

一手拨开人流,一头三米多高,比普通居民高出两个头的狮子直接走到了昏迷的两兽面前,吐了口涂抹。

只见这头狮子浑身毛发金黄,下颚吻部等米白,一头酒红色的鬃毛如同烈火,在他脖颈间随风舞动着,给他平添了一股威严感。

与他身高相等的是他那一身健壮的体格,一看就能知晓这是实战中锤炼出来的躯体。在他的腰上,则挂着一副饱满而又结实的圆肚子。

其身上的穿着是颇具草原风格的装扮,一身精致的皮甲护甲,将他的胸、肩、手腕、胯部和膝盖等保护起来。同时为了显露自身的男子气概,他的肚子,手臂、大腿和脚爪等全都露在外面,好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强健体魄。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混杂着狮子与狼的亲随队伍,而且从他们壮硕的体格能看出,都是久经磨练之辈,绝非普通民众。

“燕真的狗,我杨子仲锺见一次,打一次!”

丢下这一句话后,这头金黄色的狮子就领着身后的十几人顺着道路,向着寺庙外的远方离去,留下无数注视着他的双眼。

“杨子锺….那不是三皇子手下,号称万里佛国第一人的勇士吗?”

人群中,有人听到远去之人留下的名号,立刻听出了他的出身。

周围的民众听到这位就是草原上的第一勇士时,眼中的表情或是憧憬亦或是愤恨,但却无一敢追上去。

三皇子,或者说曾经的三皇子现在已经是这个国家的叛军头领,一直在为了推翻现在的政权而与国王军队交手着,更是不时的刺杀燕真派遣到当地的使者。

这让燕真一方极为震怒,并派遣来不少军队帮忙平叛。

只是,作为拥有民心的三皇子在这草原上,就如雄鹰在天,游鱼在水一样,让官家和燕真的部队根本难觅其踪。而三皇子这边也根本不与大部队正面作战,而是不停的打着游击。

而要说这场十多年的内战中,最耀眼之人,自然是刚刚离去的那头酒红色鬃毛的黄狮,其以一人之力,击溃百人的战绩,在草原上给他赢得了西戎第一勇士的称号。

寺庙这里,当然有驻扎的小股部队,但也就二十来人,负责维持和保护这里的治安而已。

他们对付对付小偷混混还可以,但面对那一人战败百人以上的恐怖家伙,自然是当起了缩头乌龟,根本不敢出来,只是在远处装作没看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直到杨子锺一行人走远,他们才姗姗来迟的过来维持治安,并把地上躺着,穿着燕真服饰的两名草原居民抬走。

等到闹哄哄的寺庙终于恢复往日的神圣宁静,杨子锺一行人也早已消失在远方,不知所踪。

几日后,一处草原上巨大的蒙古包内,熙熙攘攘的聚集着几十人。

众人都穿着草原风格的皮质甲具,神情放松的围坐在一个烤着巨大野牛的篝火旁商议着。

“这次的行动交给我去办,一定把拿燕真的皇帝老儿抓回来。”

人群中,一头三米来高,身躯孔武有力,腆着自己圆滚滚大肚子的灰熊喝了一口酒后,大声的喧哗者。

周围的人听到这灰熊的话,全都跟着哄笑起来,甚至不少人跟着打趣。

“呼延正,小心风大闪了你的大舌头。”

突然,人群中响起了一声不太和谐的话,这让原本喝了一碗烈酒后,正得意洋洋的灰熊给气得将手中的酒碗都给摔在了地上。

“他奶奶的,谁在这给老子唱反调呢,有种出来比划比划!”

骂骂咧咧的站起身,呼延正那鼓起的一对熊目,在人群中搜寻着刚才取笑自己的人。

“比划?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似乎根本没把这头灰熊放在眼里,人群之中,一头有着酒红色鬃毛,浑身毛发金黄的高大狮子站了起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此人不是杨子锺还能是谁?而刚才的话,自然也是出自他口。

一看是这位,呼延正原本嚣张的动作一滞,愤怒的表情也瞬间变成献媚般的笑容道:“哎.哎.哎,我呼延正最敬佩的就是杨兄弟,怎么能给您动手呢,刚才我老熊一时口快,别介意哈,别介意。”

说完,呼延正不顾周围的嘘声,自己坐会了自己的位置,拿起一个新的酒碗,旁若无人的继续喝起酒来。

并不是他呼延正脾气好,而是他真的自知打不过那比他高一个头的狮子,与其上去受辱,还不如从个心,认个怂呢。

眼见无瓜可吃,周围起哄的人也就消停了下去,杨子锺见那灰熊不敢接茬,也就撇了撇嘴,不再寻他麻烦。

“好了,这次任务事关重大,我们在燕真的探子也是好不容易得到线报,所以必须十拿九稳才行。”

人群之中,一头浑身雪白,身材匀称,穿着华丽衣袍,足足三米多高的狮子抬起手,将喧闹的人群压下去后,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

他所说的线报,正是之前呼延正刚才所言的行动。

根据他们的探子回信,三月之后,燕真皇帝会去往燕真都城四方的孟章神君庙,陵光神君庙,监兵神君庙,执明神君庙祭拜。

以从东往南,后往西,最后向北这样的顺序,分别去往这四座供奉四方神君的庙宇祭拜,以期未来十年燕真的风调雨顺。

而燕真皇帝去往西边监兵神君庙的时间,大体正好是半年之后,同时也是三皇子等人唯一时间上来得及行动的一处。

以往这样的祭祀活动,等到周边国家收到信息,早已来不及派出刺客去堵截,所以这次能提前拿到消息,三皇子很是重视。

他们再此商议的,也正是赶在半年后,燕真皇帝到达监兵神君庙之前,先一步劫走对方皇帝的计划。

而且因为是进入燕真行动,所以这次行动的人数也就十多人的小队伍,先后从不同的边关进入燕真,以免引起对方的注意。

也因此,这次行动的人选也非常重要,必须要三皇子手下真正的十来位勇士,才有一线成功的可能。

“三皇子殿下,这事就交给我吧。”

没有胡乱夸下海口,杨子锺始终平静的回答道。

作为三皇子手下第一猛人,这样的深入作战,他自问除了他,没有第二个合适的人。

那白狮看了看杨子锺,满意的点了点头,并对他投以一个放心的笑容道:“既然西戎第一勇士都说话了,那这次行动就以他为首,稍后他会挑选十位人选一起出发。”

“记住,这次任务事关重大,绝不可走露风声,要是有人酒后误事,说漏了嘴,那就不要怪我三皇子不念旧情了。”

说罢,这头雪白的狮子将目光在刚才说话的灰熊身上扫了扫,语气中不乏对他的训诫。

周围的人自然知道三皇子所指,全都看向一脸窘迫的呼延正。

作为事主,呼延正只得尴尬的继续喝酒,装作没有看到和听到这一幕。

很快,参与这次行动的另外十个人选,就在杨子锺的一番取舍下决定了下来。

呼延正作为战斗力强悍的一员,自然也当选其中,也算是侧面证明了他的个人能力。

“好了,祝我的勇士马到成功!”

“马到成功!”

举起手中的酒碗,三皇子满意的看着下属们高涨的热情,而后一仰头将碗中的酒水都吞了下去。

…………

燕真都城,凌王府中。

一位穿着金色的华丽四爪蟒袍,头戴锦冠,身高接近三米,头上长着一对闪耀着金色柔光龙角,浑身雪白毛发与黑色条纹,脸上长着络腮胡的赤眼白虎,正在自己的书房之中与人交谈着。

此人正是凌王府的主人,当今燕真皇帝的弟弟。

他并未如自己皇兄一般,因为享受皇族的生活而变得身材圆润,反而始终保持着适当的锻炼,这让他的体魄匀称而健硕,在以胖为主的皇族之中甚是少见。

似乎是与谈话之人说到了重要之处,凌王从蟒袍之中露出犹如龙族的尾巴,轻微的摇摆着,显示出他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

“朗祭酒所言甚是,既然皇兄身体抱恙,而太子年幼,本王身为陛下皇弟,自然要挺身为其分忧。”

将手中的折扇打开,凌王面露笑容的煽动着扇子,赤红的双目紧紧的注视着自己今日特地请来的客人。

“凌王所言甚是,下官自然是支持王爷替君分忧的。”

这位朗祭酒,虽然只是从四品的官职,但身为国子监的一把手,他与太子和皇帝的关系,可比其他人亲近得多,只要太子未来登基,他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帝师,这身份绝非旁人可比。

所以别看这位身高只有一米八,长着一对蓝色龙角,周身冰蓝,腹部雪白的龙兽其貌不扬,但他却是燕真各个势力都要争取的一员。

“那朗祭酒可有什么推荐人选保护本王周全?要可知这次行程不短,难免会有不轨之人妄图以卵击石。”

看到这穿着更像儒服而非官袍的矮小龙兽支持自己,凌王的神色也越发得意起来,心中的小心思也越发活跃。

以往,祭祀四方神君可都是皇帝亲自出行,但这次他那皇兄却临时身体抱恙,给了他这个获得巨大名望,以及收拢民心于己身的机会。

“大体人选不宜动,只需额外增加几位便可。现在都城内武散官之中,正好有两位甚不得志,只要王爷稍加提点,日后他们自会为王爷所用。”

“哦?是哪二位,居然能让不关心那群武夫的朗祭酒都知晓其大名呢?”

听到这位祭酒所言,这位王爷也好奇了起来,他可是知道这群教书先生,不太喜欢那群舞枪弄棒的粗人。

“呵呵,王爷听我慢慢道来便是,其一为正三品的镇户将军王云之,因其酒后误事,被夺实权,虽还是三品,但也成为武散官许久,只要王爷想邀,自会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至于其二嘛…..王爷应该也听闻过,那就是城中酒肆中常常被说书人提起的,从三品云麾将军白雨相,这位同样成为武散官许久,只要相邀,他自会跟随王爷左右。”

将心中的两位人选提出后,这位朗祭酒就不在多言,而是拿起一杯凌王为他准备的清茶,自顾自的细品了起来。

扫了一眼那神神在在的学究,凌王眯了眯眼,不着痕迹的对着屋外动了动眼神,而后才道:“这两位能被祭酒看重,也算他们的运气,要知道武散官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是啊,虽为官为将,手下却无一丝实权,的确会让人更加愿意铤而走险不是吗?”

放下手中的被子,朗祭酒对着凌王眨了眨眼睛,调笑说道。

“的确,权利的欲望,总是会让人疯狂。”

说到这,两位心中各有小算盘的人互相看了看后,相视一笑,就如什么都没说过一般,各自品起了手中的清茶。

日暮西斜,等那朗祭酒离去后,凌王的书房中,一名浑身穿着夜行衣不见真容的矮胖兽人,正半跪在凌王身前。

只能从他露在面罩外的蓝色耳朵,以及身后的毛绒大尾巴能看出他是一位狐族之人。

“蓝忆,都查清了吗?那两人有什么问题?”

“禀凌王,那两位已经查清,都是武散官不假,出身清白,而且都是因为得罪上面的人而被剥去实权,只是碍于其能力,留作备用,以应未来战事。”

“好,下去吧。”

随意摆了摆手,看到对方离开自己的书房后,凌王拿起一块美玉把玩起来,眼中露出道道精光。

“哼,既然天要助我,那就不要怪我拿回当年你夺走的东西!”看向窗外即将落下的夕阳,凌王轻轻的自言自语道。

…….

几日之后,一封圣旨被送到了都城的白府上。

在白府书房之内,一头身材粗壮,脸颊两侧与吻前都留着浓密棕红胡须,浑身雪白毛发上布满了棕红虎纹,身穿大红色金纹官袍的白虎,正拿着着金灿灿的诏书,满脸玩味的看着。

这白虎的体型在整个东元神洲也不多见,其他将军坐上去宽松无比的椅子,对他而言也只是刚刚好而已。

而他身上最显眼的,自然是他腰间那圆滚滚的肚子,就算在这宽大的锦袍中,也依然能看出其圆弧。

“居然让本将军这样的闲人去保护,看来这次的事情水不浅啊,哪有这么多巧合,有意思。”

放下手中的诏书,白虎将军白雨相看向屋外晴朗的天空,轻笑道:“也罢,在这待得也腻了,正好出去走走散散心也不错。”

对于这封圣旨中的调令,虽然白雨相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但不代表他不明白,这位凌王想招揽自己的心思很直白,只是他并不为所动。

成为武散官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反正他现在追求的也不是功名利禄,而是其他更加珍贵的东西,那是任何权势都无法给予他的东西,只能靠他自己默默蹲守,等到时机成熟才能摘下那等候许久的宝物。

同时,在都城另一头的镇户将军府内,一头身材粗壮的青牛拿着手上的诏书,神态激动的从鼻孔中呼出两道白色烟雾。

只见这头青牛双鬓长须已经有些斑驳,不过双目依然炯炯有神,体态也还在巅峰状态,强壮而充满了力量。

一身大红色的官袍下,亦能看到他饱满的胸脯和鼓起的圆肚子,粗壮的大手肉垫上,布满了常年挥舞兵器留下的厚实老茧。

“终于,老夫的机会终于来了。”

年岁已高的王云之王将军双目有些湿润,小心翼翼的捧着这诏书,认真的确认了几遍之后,才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他是真的被征调去保护凌王了。

四方神君祭祀这样的重大活动,往往都是那声名显赫的文武官员梦寐以求的机会,这是对于他们的仕途和名望都有极大好处的事情,他自然明白这机会不会是凭空得来,明显是那位代皇帝祭祀的凌王,向他发出的招揽伎俩。

不过他并不在乎,已经闲置了十多年的他,早就渴望再次回到军伍之中,即使被打上凌王一派的印记也在所不惜。

正如朗祭酒和凌王所言,为官为将者,对于权势的渴望是旁人无法想象的,也就白雨相那样的怪胎算是一个特例而已。

……

三月之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就从燕真都城定安出发,向着东边的孟章神君庙前行而去。

此行光随行的普通人就足足有八百之数,另外还有二百全副武装的甲士保护整个队伍周全,并维持沿途治安。

队伍前方,那用黄金打造,雕龙刻凤,镶嵌着珠宝只有四方神君祭祀这样的重大活动,才会动用的马车里,凌王正志得意满的从窗口看向外面沿途跪拜的民众。

如今,他终究踏出了得偿所愿的第一步,只要民心归于他,凌王相信,未来自己必定大有可为。

娇子前方,八位文臣以及八位武官,各自骑着巨大的独角龙马分列左右,整齐的朝着前方开着道。

左边的文臣队伍里,那位之前与凌王密会过的国子监祭酒赫然在列,此行同样也是它从凌王手里争取来的机会,而他此举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选择。

而其他七名文臣则大多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对于凌王代替皇帝出行这个事,他们心里虽有不喜,但木已成舟,表面上还是一派和和气气,一切事由以凌王唯首是瞻。

武官这边,领头的自然是凌王钦点的镇户将军王云之,身穿一身金甲的老将军,此时可谓春风如意,那长满斑驳长须的青色牛脸上,满是老来得志的笑容。

苦等十多载,如今总得偿所愿再次有了出头的机会,他自是高兴无比。

在王云之的身后,则是那体型惹人注目的从三品云麾将军白雨相,他那足足比别人高出大半个身子的巨大体魄,让周围人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好在他胯下的独角龙马同样个头不小,不然一般的龙马还真的很难驼动这位白虎将军。

与青牛王云之一脸笑容不同,这位白虎将军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副平静的面孔,并未因为随驾出行,前往四方神君庙祭祀而有什么太大反应。

这让文臣队伍中的朗祭酒眼中升起了一些疑惑,拿不清这头白虎的心思,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有一些不受控制的不适感。

不过现在已经出行,他即便觉得有些不妥,也无法再提议凌王临时更换人员了,所以朗祭酒虽然心中有些想法,但最终还是忍了下去,不再多关注这头让他不舒服的白虎。

至于另外六名武官,官职都不太高,最高者亦不过五品,而且大多年纪轻轻,此次能入这出行队伍,完全是被家中凭关系推举进来镀金的。

不过他们似乎并未有这种自觉,脸上都是年轻人特有的傲气,从那还残留着稚嫩的脸上能看出,他们并未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

他们六人,显然私下就经常走动,能看出关系都不错,而此时他们窃窃私语聊得最多的,自然是领头的那位青牛王云之老将军,和他后面的那位身材巨大的白虎白雨相将军。

不过很明显,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在实力上会弱于前面两位,只是觉得他们不过是仗着年纪熬到了现在的地位罢了。

更有甚者对他们身为武散官的身份而暗自鄙夷不已,毕竟能成为武散官的,都是那些没有豪门背景,从底层爬起来走狗屎运的家伙罢了。

这样的人在他们这些豪门子弟眼中,自然没有什么分量,只是殊不知,他们所在的家族,当年亦是如此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的。

好在表面的军中礼仪,他们还是知晓的,所以尽管不屑于前面两位的出身,但好歹没有真的上去言语挑衅。

就这样,祭祀的队伍一路浩浩荡荡,耗时快半个多月,才来到了队伍的第一个目的地,执掌东方的孟章神君庙。

当日正午,在位于东海山巅的孟章神君庙,凌王站在那几丈高的孟章神君,东之青龙的神像前,代当今圣上宣读完祷词并焚香祈愿一番后,感受到山上上下万民朝拜的景象,心中早已是飘飘然,甚至有一种他才是当今圣上的错觉。

同时,一股普通人不可见,不可闻的奇妙气运,就这样从这千千万万的民众与随行人员身上溢出,最终落在了只有身为燕真皇族,才可以切实感受到并接纳的东西…..民心。

“早晚…..会是我的,那本就该属于我的位置。”翘起自己的嘴角,凌王双手平举,享受着这一刻被所有人所膜拜的澎湃心情,那赤红的眼中,名为野心的火焰也越发升腾起来。

燕真国君,以民心为本,这并非嘴上说说,而是因为上界龙神,需要从燕真这里提取源源不断的民心民愿,来提高自身实力,所以整个燕真皇族,都是在围绕着这一点运作。

作为龙神后裔,他们虽天生有着竞争皇位的权利,但谁能获得的民心最多,那么谁才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这也是凌王为什么这么在意这次四方神君祭祀的缘由,他要用这次祭祀,壮大汇集在自己身上的民心,让自己成为那凝聚燕真民心之人,然后顺理成章的坐上皇帝的宝座。

只要他能做到凝聚足够多的民心,那么就算他那兄长再是不愿,身为龙神的血脉后裔,他也不得不退让。

这场祭祀足足持续了三天,等到一行人离开孟章神君庙时,此地已是人满为患,整个燕真东边的居民,但凡有能力过来的,都跑了过来。

与皇族需要民心不同,民众来此则是为了在祭祀中,一睹平日根本无法得见的皇帝一眼,作为这个国家的个人图腾,皇帝在民众心中的地位之高,非外人所能理解。

仅仅是为了看到这位在燕真万万人之上的统治者,就足够让民众们心情澎湃了。

还有则是祭祀队伍离开后,去神君庙中焚香祈祷,这已经是一项传统,而且据传每次祭祀后的神君庙都是最灵验的时候,这是民众们对四神君祭祀趋之如骛的原因之一。

大量的人流同时也将每隔十多年一次的神君祭祀,变成了一场全燕真的狂欢,只要祭祀队伍到哪个神君庙,哪里就会暂时化为一片空前繁荣的集会,这个则是那些商人们关注神君祭祀的原因。

一月之后,浩浩荡荡上千人的队伍从东海之滨出发,来到了燕真南边的陵光神君庙所在。

与东边沿海的地貌不同,这里到处是一片丛山峻岭,神君庙所选的位置则是在一座群山环绕的最高峰之上。

同样,早就收到信息和风声的民众与商人们,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里,将这平日有些冷清的地方,变成了一座热闹的集市。

“白将军,可是对这次征调有什么不满?”

夜里,神君庙外专门设置的别院中,王云之一边喝着酒,一边看向与自己一桌的那巨大白色老虎。

在这夜晚的酒宴之中,能与王云之聊一块的,也就同是武散官的白雨相了,至于那几个毛头小崽子,老将军可没工夫和他们瞎墨迹。

从第一日出发,他就注意到这与自己一样遭遇的武散官,似乎过于平淡了,仿佛对于这次能回到权利中心的契机不甚感冒。

“王将军哪里话,能得凌王青睐,我可甚是欣喜的。”

对着青牛将军王云之笑了笑,这头白虎也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是啊,我等武散官,等的不就是一个出头机会吗?既然这次凌王特意想邀,未来我两说不定还得一起共事,来,先干一杯。”

虽然不明白个中缘由,但王云之也不想打探别人的密辛,索性不再多谈,拿起酒,仰头一口闷了下去。

“干。”

拿起酒与王云之一碰,白雨相也直接仰头将杯中酒水饮了下去,只是他的眼角始终在主座上,与一众文臣和年轻武官相谈甚欢的凌王身上巡视着。

几日后,陵光神君庙的祭祀也落下帷幕,通过两次祭祀所笼具的民心,让凌王头上的一对龙角都跟着长大了一截,整个人身上也出现了一股神圣感,让他的气质越发的威严不可侵犯。

这自然让凌王欣喜不已,这次神君祭祀所带来的好处,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一开始的预估,只要顺利走完四座神君庙,那么他身上所聚集的民心民愿,即便不如自己那在位几十年的兄长,也能极大的缩短两人之间的差距。

尝到了甜头后,凌王对于接下来的监兵神君庙之行也报以了极大的热情,他迫切的想吸纳更多那原本就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与此同时,几个月前出发的西戎杨子锺一行人,也来到了监兵神君庙附近,并完成了队伍汇合。

“下个月,那皇帝去监兵神君庙会从这里路过,我们就在这里埋伏好。”

站在一片山岗上,杨子锺看着山下位于山涧中央的官道,开始吩咐起跟随自己而来的十位西戎勇士。

他们中除了比杨子锺矮一头的胖熊呼延正外,还有两名穿着西戎特征皮质护具的狮族,以及七位身材要匀称许多的狼族。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那前来祭祀的主角并非是当今燕真的皇帝,而是皇帝的亲弟弟凌王。

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他们能活活气死,虽然抓到一个王爷也是一件大功,但很显然王爷的分量并不够三皇子要挟整个燕真和自己父亲的政权。

“杨兄弟,你说这燕真皇帝的滋味会是什么样呢?”

布置好藏身地点的帐篷后,呼延正来到杨子锺身边,砸吧这嘴,有些神不思蜀的幻想着,嘴角甚至流下了几丝口水。

斜眼看了看这贪嘴的家伙,杨子锺有些无所谓的说道:“我又没吃过,怎会知道,不过这次抓到了,正好可以试试,只要不弄死,装进肚子里品尝一下还是可以的。”

“是啊,是啊,到时可也要让我老熊尝尝着燕真皇帝的味道。”

兴奋的搓了搓自己肥厚的双手,呼延正的眼睛兴奋的迷成了一条线。

“放心吧,到时所有人都有口福。”

虽然没有呼延正那么贪嘴,但是杨子锺的肚子可不是平白长出来的,他不反对吃掉自己的手下败将,在草原上,强者支配弱者,本身就是一项传统。

尤其是将败者吞进腹中,更是战胜者对于战败者的绝对征服,作为西戎第一勇士的他,当然吞过不少人,所以对于呼延正的话,他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而且就在他们进入燕真后,为了不暴露形迹,他们一行人,可都是将沿途偏远小道上,遇到的采药人以及行脚商,甚至一伙贩私盐的家伙都吞进了肚子里。

尤其是呼延正,或许是因为身为熊的缘故,他的胃口可谓极好,沿途除了偶尔遇到的燕真平民,就连许多野兽,都被他吞进了肚子,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的肚子总是那么饱满的原因。
……….

当一个月后,祭祀的队伍来到距离监兵神君庙不足一周脚程的时候,这浩浩荡荡上千人也来到了杨子锺等人设伏的山涧附近。

作为曾经从沙场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两位武散官,王云之和白雨相在靠近这处地理位置险要的官道时,本能的升起了警觉,并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白将军,一会若是有问题,我来保护凌王,你看着那些小崽子,可好?”

转过头,王云之那埋在凤翅红缨盔中的牛脸上,写满了凝重。

“自无不可,一会若真有胆大包天的人,我自会尽力护住那些小崽子。”

巨大的白虎将军轻轻笑了笑,并没有与王云之争夺在凌王面前露脸的机会,这让青牛王云之暗暗松了口气,并对这位体格肥硕饱满的同僚有了更多的好感。

两人的对话并未刻意躲着谁,那在后面的几位年轻武官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对于这种近乎轻视自己的行为,几人虽然官职不如对方,但却还是义愤填膺的咋呼了起来。

“哼,我等自幼习武,不闹两位将军费心,而且这里是燕真,光天化日之下,怎会有那胆大之辈来袭击我等。”

“就是,就是。”

“我们的安危我们自己负责,不用两位老将军负责。”

身后的几人显然都不是好相与的,对于被称作小崽子,他们则在‘老’字上加重了语气,以此来挤兑前面领队的两位。

“那行,如果真有事,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给自己的家族丢人就行。”

能乐的清闲,白虎将军自然无所谓,反正命是自己的,他已经在沙场看到过无数次这种愣头青,早已对他们见怪不怪。

“哼,我等自然不会丢家族的脸。”

“是啊,当我们学了十来年的武艺是摆设吗?”

“要真有贼人敢来,看我一刀劈了他。”

似乎是急于证明自己,那六名年轻的武官耀武扬威的摆弄了一会腰间的刀剑,见前面两位根本没有搭理他们,才有些悻悻作罢。

队伍左方的文官队伍,对于这些粗人的粗鲁举动,则是全都翻着白眼,暗自鄙夷不已。

而在华丽马车之中,凌王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他与这些年轻人一样,并不相信,居然有人胆敢在燕真境内动皇族一根毫毛。

可是,当他刚刚这样想,一根箭矢就带着一道剧烈的强风,化作一道流光,狠狠刺入了六个年轻武官的其中一人。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年轻金钱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穿透了自己胸前厚重铠甲,仅露出半截正在颤动的箭矢,最终在一阵尖叫中,从龙马上摔落下去。

这枚强劲的箭矢宛如一个信号,随着它的出现,从官道两侧的山上,零零散散的箭矢也先后飞出,向着祭祀队伍飞来。

“可恶,有敌袭!所有人保护好凌王殿下!”

拔出腰间长刀,王云之一刀将两枚飞向自己的箭矢打落后,大声的对着整个队伍命令道。

在王云之身后,作为体积最大的一员,白雨相自然也在对人箭矢的瞄准之中,只是那些箭矢明显没有第一枚那般可怕,几乎在飞到白虎面前时,就被对方空手抓住箭矢,然后随手扔到了地面上。

“白将军,我去保护凌王,那些文官就靠你了,小崽子们,你们保护好自己,可不要丢你们老子的脸。”

说罢,王云之直接一拉缰绳,就控制着马从队伍中脱颖而出,直接奔到华丽的马车附近,将袭向那里的箭矢统统击落了下来。

那几百人的普通随行人员,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在那金钱豹武官死亡的第一时间,他们就纷纷大叫着扔下了手中的物件,慌张的躲入了官道两侧的树丛中。

也就那两百来位士兵,还谨记着自己的任务,在遇袭的第一时间,就摆好了架势,配合青牛王将军,将凌王所在的马车保护了起来。

不过那些袭击的人,明显没有立刻下场的打算,一阵阵箭矢依然有条不紊的从高处抛射下来,对着人群射击着。

尽管数量不是特别密集,但仅仅一会,就先后有几十保护马车的士兵倒在了地上,那带着风雷之势的箭矢更是先后袭杀了另外两名年轻武官。

负责保护凌王的青牛王云之,作为战场中最吸引人的目标,自然也被那带着强风的箭矢重点瞄准着,只是他凭借着自己的腰间长刀,先后两次将那可怕的箭矢挡下,从这里就能看出那些年轻人与他的差距。

“可恶!究竟是什么人,敢袭击我,难道不知道我代表的是整个燕真,代表的是皇室吗!”

马车中,脸色铁青的凌王看着那些倒下的士兵,以及正在卖力保护自己的青牛,咬牙切齿的向着箭矢飞来的山顶方向看去。

直到对方射完手中的箭矢,那夺命的飞箭才停了下来,而祭祀队伍所在的官道上,地上插着零零散散的箭矢,还有被箭矢命中后倒下的士兵与随行人员。

一阵箭雨,就让那些保护凌王的士兵折损了足足上百名,而看到这一幕的白雨相眉头不由深深的皱了起来。

虽然这些士兵的动作还算熟练,但太弱了,根本不像是久经战阵的军人,更像是刚刚训练出来的新兵蛋子。

而且浓重的祭祀队伍,只有两百士兵也太少了,跟以前出行动辄上千亲卫的规模完全不同,即便这次出行的不是皇帝,随行的队伍也不该只有这么点士兵,更别提还是新兵。

随行的武官,除了自己和王云之,都是些凭借家世进入的世家子弟,根本没有多少应敌经验,这一阵箭雨就折损了三人。

就连他们两个都是顶替了两个世家子弟进入的随行队伍,要是凌王没有临时更换,怕是现在倒下的就绝非只有三个人了。

同样摸爬滚打了多年的青牛王云之,自然也看出了问题所在,与白虎一样,他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就算凌王不是皇帝,随行的人也不该这么不堪。

不过眼下,不管凌王和皇帝两人在搞什么名堂,王云之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这位给予自己机会的凌王,不让他有什么闪失。

“那燕真的皇帝就在马车上,速战速决!”

一声大吼过后,两侧的山林中,十一名穿着明显与燕真不同,全身皆是异域风格皮质护甲的强壮身影,鱼贯而出,直接向着被重重保护着的华丽马车冲去。

“是西戎的那帮蛮子,保护好凌王!”

看到凶手终于出现,青牛王云之也将防御队伍的阵型改换了一番,从一个圆形变作锥形,以应对气势汹汹直奔他们而来的十一位西戎刺客。

在遇袭前,白虎和青牛就分配过各自的责任,在青牛护驾凌王的同时,白雨相也双腿一夹,骑着胯下龙马直冲对面十一人而去。

与一路上懒懒散散不同,这头白虎那隐藏在黑色凤翅红缨盔的蓝色双目中,现在满是对战斗的狂热与亢奋,两道粗重的白色鼻息更是直接从他的鼻孔中喷出,化作一片白色云雾消散在空中。

那厚重的漆黑铠甲,也伴随着龙马的动作而发出阵阵摩擦声,其手中握住的长锏,亦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虽只有白虎一人,却带出了一股山雨欲来的逼人气势。

那幸存下来的三位年轻武官,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战斗的残酷,不再如之前那般逞能,不过作为军中豪族出身,他们的血性让他们没有选择后退,而是在那头白虎的带头下,跟在他的身后,向着袭来的西戎刺客而去。

至于那被白雨相挡在身后,在箭雨之中没有折损一人的八位文官,则在一阵后怕中逃到了马车后方。

身材最为矮小的国子监朗祭酒,在死里逃生后,看向那冲锋而去的宽大背影,心里庆幸着这次队伍让凌王将他召来的提议,要是换一个原名单的年轻武官,怕是自己现在说不定就倒在地上,成为一具无人关心的死尸了。

“杀光这些西戎蛮子,本王重重有赏!”

马车之中,凌王的脸色已经如同腊月的寒冰,双目之中满是愤恨,这个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居然有人冒出来捣乱,这让他无比的愤怒。

而且袭击他的居然是自己一向瞧不起的化外之民,更是让他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杨子锺看着那冲向自己等人,穿戴着燕真美观,可护住全身之漆黑战甲的巨大白虎,心中被其带起的气势所动,下意识的抽出了身后的战矛,并摆出了迎战的姿势。

“杨兄弟,那头白虎交给我等,你去劫走马车中的燕真皇帝才是最要紧之事。”

作为西戎的强者之一,这头胖乎乎的灰熊呼延正自然也被白虎带起的气势所动,见猎心起的抽出腰间的一对弯刀,兴奋的舔了舔嘴角。

沉吟了几息后,杨子锺最终放弃了去与这白虎大战一场的打算,抬手将两名狮族和两名狼族同伴招来后,就以一个弧形绕出,避开了冲锋的白虎和那三个年轻武官,对着其身后的马车而去。

对于脱离自己冲锋路线的那伙西戎人,白雨相只是斜眼扫了一眼就不再关注,前方还有六个敌人等着,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

敢这么点人就来袭击,这伙人不是疯了就是自持实力不俗,所以白虎将军虽然内心对于战斗很是热切,但却没有被热血麻痹自己的头脑。

“就让我老熊看看你们燕真的人有多少斤两,那头白虎交给我,其他三个小崽子交给你们。”

紧紧握住手中的双刀,这头身材饱满的灰熊当先骑着西戎特有的赤色马匹冲了出去。

剩下的五位西戎狼族勇士,互相看了一眼后,也跟在呼延正的后面,迎着前方四名燕真的敌人冲去。

这一熊一虎在双方都没有任何减速的情况下,很快就迎战到了一起。

直到双方不足十米,呼延正才体会出这头白虎的巨大体格,同样是在马上,但对方足足比他高了两三个头那么多。

呼延正三米来高的身高虽然不算拔尖,但在整个东元神洲也不算矮了,可跟这个巨大的白虎一比,简直就像个孩童一样。

尤其是对方冲向自己时,那巨大体格带来的压迫感,让呼延正的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僵硬了起来。

“个子高又如何,我呼延正可不吃这一套!”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打气,呼延正握住双刀的手臂猛的用力,露在外面的粗壮胳膊上,一根根血管也跟着鼓了起来。

“哼!”

白虎发出一声冷哼过后,手中握住的长锏猛的与呼延正的双刀交击在了一起。

巨大的金属撞击声随之响起,两匹不同血脉的马匹互相交错而过,而不同的是,坐在龙马上的白虎还是安然无恙的状态,那灰熊却在武器撞击的瞬间,被对方巨大的力道从马上打飞了出去,直直摔在了官道地面上。

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伤,但这股冲击力让呼延正一时有些头晕眼花,躺在地上粗重的喘着气。

跟在呼延正后面的五位狼族西戎勇士,看到那白虎一击建功,哪还愿上去与他角力,直接操控马匹分散而开,分出两人从两侧围攻于他,剩下三人则去缠住那三个年轻的燕真武官,不让他们有机会补刀呼延正。

“西戎之人,不过如是。”

一锏将一侧袭来的长枪从中打断,白虎另外一只手则直接握住另外一侧刺来的战矛矛身。

深深的从鼻子中喷出两道白色鼻息,只见白虎将军握住矛身的虎臂发力一甩,另一头同样握住战矛,接近三米高的西戎狼族,就这样直接从马上连人到矛被甩飞出去,狼狈的摔落在地上。

“大哥!”

眼见自己的哥哥被打落下马,那长枪被打断的狼族索性扔下手中的残破枪身,抽出腰间的弯刀,从自己身下的马背上一跃,直直向着几米外的巨大白虎扑去。

同时,他那握住长刀的手上,一阵阵强风开始汇集,并蔓延到了他的兵刃之上,给这把平平无奇的弯刀裹上了一层耀眼的青色。

这是他最强的一击,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觉悟。

“嗯?”

从这一击中看出端倪的白虎,果断放弃了去结果地上敌人的打算,直接抬起手中厚重的长锏,与那浑身狼毛飞舞的西戎人交击在了一起。

灌注了草原风之神灵的力量后,这狼族的刀身锋锐程度直接提升了一大截,要是白虎拿着的是刀剑之类较为单薄的武器,或许一击之下就会被斩断,可是他手中的,是刀剑类武器的克星,兼具厚重与灵活的长锏。

两柄武器相撞的瞬间,一股让人耳朵轰鸣的刺耳摩擦声后,那加持了草原神灵之力的长刀,最终被白虎的长锏打断,不过它亦同样在长锏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豁口。

在空中无法借力的狼族,在武器被毁的同时,身体也被带偏,尽管有心想调整身形,但此时,他明白,这个白虎不会给自己机会。

从交手他就能看出,这头巨大的白虎与那些阵亡在箭雨里的年轻武官不同,就算他们六人一起上,估计也很难讨得了好。

就在他想到这点的时,白虎另外一只空着的巨大的虎掌,也适时伸来,一把抓住半空中这头避无可避的灰狼脑袋。

这温热而又厚重的老虎手掌,直接将这头灰狼固定在了空中,并死死的将其脑袋整个握住。

“草原的神灵之力吗?可惜……现在没功夫尝尝被神灵眷顾的西戎狼崽子是什么滋味。”

这是这头狼族最后所听到的话,浑厚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惋惜,同时对于其他人生死的淡漠,仿佛世间一切不过其口中肉食一般。

接着就感觉到握住自己脑袋的大手用力一收,他就在一阵难以言表的痛楚中失去了意识。

将手中脑袋被自己捏碎的灰狼尸体往地上一扔,白虎抽出马背侧面自己并不怎么使用的长枪,对着地方摔得七荤八素的另外一头灰狼一掷,直接将其钉在了地上。

本能的挣扎一番后,这头灰狼也很快彻底死去,那圆睁的双目则死死的盯着杀死自己的敌人,仿佛想在最后一刻,记住这头体型庞大的白虎是什么样子。

另一边,三名狼族与那三名年轻的武官,也在同时交上了手。

虽然三个年轻武官在家中并未疏于练习武艺兵器,但跟这几位从生死战斗中磨炼出来的西戎精锐一比,那就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了。

几乎是刚交手几个回合,一头年轻的狮子武官就在对方故意卖出一个破绽后,过于冒进而被对方抓住机会反手一刀斩在脖子上,最终捂着喷血的巨大伤口,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另外两名年轻武官这才更加谨慎起来,不敢再学那死去的狮子贸然追击。

不过,三对三时,就已经疲于应付的局面,在死去一位同僚之后,局面更是进一步恶化起来。

要不是燕真的军甲厚重严实,寻常刀剑难以攻破,两人现在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白老将军,救我,我爹爹是二品骠骑将军,只要救下我,我爹爹一定会报答你的。”

最终,一头长着髭须的年轻黑龙武官,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求生欲,大声的对着刚刚解决掉两头围攻自己灰狼的白虎求救。

正在围攻三人的西戎人一听,全部吃了一惊,短短一会,那围攻白虎的两个同族居然就死了!?

还未等他们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那白虎就真的骑着龙马冲杀了回来,并从后面一锏打在了一头灰狼的背后。

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那被偷袭的灰狼直接后脑贴屁股,以一个诡异的姿势飞了出去,而后倒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一般。

面对逆转的形式,仅存的两头灰狼已经意识到事不可为,索性放下了所有顾虑,抱着必死的心情,与白虎和另外两个年轻的武官战在了一起。

等到两人最终一人死在白虎手下,一人被两个年轻武官合力斩杀后,这边的战场就只有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呼延正一熊而已了。

“这头熊力气不小,你们退后,我来擒住他。”

喝止住想要策马上前的两个小崽子,白虎直接从马上跃下,握着手中厚重的长锏,就这么亦步亦趋的向着那比自己肚脐高一些的灰熊走去。

第一次经历这样生死搏杀的两个年轻武官,这一次再也没有之前的傲气,对于救了他们的白虎,可谓是已经言听计从。

“可恶!我老熊就不信了!”

刚才被对方一下掀下马,让以自己力气为傲的呼延正脸色很是难看,尤其是自己刚才的一记对拼,对面连晃都没晃几下,更是对他傲气的打击。

粗重的从口中呼出阵阵白烟,呼延正的一对熊目中,现在已满是赤红色。

“吃我老熊一刀!”

最终,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的呼延正,率先拔腿冲向了敌人,手中的长刀上,一阵阵炙热的气息开始出现,并将原本银白的刀身染上了一层赤色。

一个虚幻的金乌形象,也随之浮现在呼延正身后,只见其一身如火构成的金色衣袍上,满是太阳般的纹路,露在衣袍外的身体上,那闪耀着阵阵光芒的羽毛仿佛一个个微型太阳一般,散发着阵阵热流。

这是呼延正最强的一招,同样也是他搏命的一招,虽然声势浩大,但对他体力和精神的消耗也同样不小。

只是眼下,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必须缠住这头白虎,不让他去干涉杨子锺他们,不然他们的行动就前功尽弃了。

面对这一幕,白虎将军那在凤翅红缨盔中的双眼也跟着眯起,并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与那灰熊面对面直冲而去。

紧紧握住手中的长锏,此时的他,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丝凝重。

所谓,云从龙,风从虎,虽然这头白虎对于御风并未刻意锻炼过,但他还是本能的在行动中,带起了一阵阵风势,将对面蔓延而来的炙热给挡下了一部分。

“上界金乌的力量吗?那就让我好好领教领教!”

说罢,他握住那长锏的手臂也越发用力,整个锏身带着如同风雷般的巨响,与呼延正的双刀拼杀到了一起。

那得到金乌加持的双刀,坚韧程度获得了极大的提高,加上其本身材质和工艺不错,与克制自己的长锏撞击下,居然也能做到不落下风。

伴随着‘噹’的一声巨响,白虎的动作为之一顿,握住长锏的右手也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一会,他才将那顺着锏身传递而来的反震力道压制下去。

而三把兵器交击带来所掀起的热浪,更是将白虎露在铠甲外的少量毛发,给烫得微微卷曲了起来。

这次碰撞,呼延正终于没有如之前那般,被对面白虎巨大的力气给击飞,仅仅是后退了几步,就再次站定,只是那握住双刀的双手,直到他站定,依然在颤抖着,双手虎口处更是留下来殷红的血液。

只是那血水一落下,就被裹住长刀的红光给蒸发成了空气,消散在空中。

“够劲!再来!”

调整好姿势,并最终按下手臂中的反震力道,呼延正双目赤红的大笑一声后,再一次挥舞着双刀冲向几步外的敌人。

“呵,那就如你所愿。”

很久没有与人如此单对单的硬撼过了,白虎见那灰熊再一次冲来,也伸出自己肥厚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然后提锏欺身上前,再一次全力挥舞着武器向着对方击去。

一时间,这一熊一虎就挥舞着各自的兵器旁若无人的硬怼着,兵刃交击的刺耳声音,就连几十步外的两位年轻武官都不得不捂住耳朵。

呼延正手中的双刀,就如两把赤红的獠牙,化作两道红光在缓缓后退的同时,疯狂的向着前方迫近的白虎斩去。

每一刀,都灌注着这头灰熊被金乌加持下的全力,刀锋所过,就连空气似乎也被斩开,然后发出尖锐的啸声。

白虎这边仅有一把长锏应对,而且相对刀剑的灵活,锏类武器在这方面是要逊色一筹的。

可是这寻常武将用着吃力的兵器,在体型巨大的白虎手中,被他使用得如同一把灵巧的长剑一般。

那厚实的锏身每一次挥舞,都会发出嗡嗡的震颤声,在气势上一点不比呼延正的赤色双刃逊色。

当呼延正最终被白虎力压退后二十余步的时候,两人肉体上的差距即便是金乌的加持,也让他再也坚持不住。

这短短的距离,两人手中的兵刃已经相互碰撞了不下四五十次,等到呼延正手中的双刀再也握不住,被白虎手中的长锏击飞后,他整头熊直接瘫倒在地上,两只粗壮的熊臂不受控的痉挛着。

“呵呵呵,痛快…….想不到我老熊有金乌附体都抵不过,这把输得不冤。”

躺在地上,散去身后的金乌虚影后,呼延正吐出几口淤血,放声大笑的看着走到自己身前的白虎。

“是挺痛快,金乌之力当真不可小视。”

一脚踩在这头手下败将的胸腹上,白雨相看着远方混战成一团的马车,面无表情的说道。

此时,他手中的长锏整个锏身都变得坑坑洼洼,并且散发着烤人的热气。

已经力竭的呼延正,被白虎踩到胸腹后,精神再也支撑不住,痛哼几声后,便双眼一翻彻底昏死了过去。

等到这头灰熊昏迷,白虎将军才挪开自己的大脚,然后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右胳膊。

那不远处坐在龙马上的两位年轻武官,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与白虎和青牛的差距,要是换成他们上去,怕是在那金乌附体状态下的灰熊手上走不不过三招。

就在白虎白雨相将军和年轻武官们刚刚与西戎六人交上手没多久,青牛王云之这边,同样与迎头冲来的杨子锺等人交上了手。

两头高大的棕色狮子在杨子锺缠住为首的青牛后,各自带着一名灰狼冲进摆好架势的残存卫兵之中。

仅仅交手一会,他们就从丰富的战斗经验中,看出了这些都是些新兵,配合很是生硬,而且应对上也呆滞许多。

而且这边除了青牛王云之外,其他士兵都是没有坐骑的,这让西戎一方的形势也更加有利起来。

两狮两狼就在马匹上,不停的冲杀着,每一次冲透对方的阵线,四人都会斩下好几人,而对方的凌乱攻击,根本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太大的威胁。

“可恶!”

青牛将军看着如同被当成小麦收割的守卫,内心可谓焦急如焚,这剩下的百来名新兵,仅这一会功夫,就倒下了二三十位,而那马上的四人却只是其中一人不慎腿部中了一枪而已。

他想去援护,但那拿着战矛的金色雄狮,却让他根本分不开身,而且对方那带着剧烈强风的每一道攻击,都让他应对得很是吃力。

“老将军,与我交手,最好不要分心,不然可是会死的。”

久经沙场的杨子锺,在说话的同时,也抓住对方分心的瞬间机会,将周身汇集的强风移到了青牛骑着的龙马之下。

“起!”

一声大吼过后,那聚集到龙马身下的强风猛得往上一冲,直接将青牛连人带马都给吹飞了起来。

虽然碍于青牛的体重,并没有被掀飞太高,但这一瞬,他明白,自己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顺着身下的强风,青牛一侧身,将自己的正面正对着那已经提起战矛刺来的狮子,而后手中的长枪也跟着刺出。

两柄长兵器瞬间而至,然后枪矛快速的交击了十多下后,青牛王云之才借助对方武器的反震力道,落回了地面,然后退了几步用枪尾支住地面,才彻底停下退势。

刚刚瞬息间的十多下对弈,两人虽然不分高下,但那金色狮子的矛身之上所附着的强风,每一次撞击都会散溢出来,然后化作道道细小的风刃。

此刻,青牛的厚重铠甲上,已多了不少白色的切痕,要不是燕真的铠甲够好,青牛身上怕是已经多了诸多流血的伤口。

“我敬重真正的勇士,你现在已经下马,只要不挡着我,我不会与你为难。”

马背上,杨子锺居高临下的看着与自己交手不落下风的老将军,脸上神情认真,不似说笑。

“食君之禄,受人之托,本将军岂会听你几句就退后?要战便战,来吧!”

将手中的长枪舞出尖锐的呼啸,而后用枪尖直指不远处那酒红色鬃毛的金色雄狮,青牛的发须亦随着他斗志的昂扬而自发飞舞起来。

“那就得罪了。”

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拒绝,杨子锺的嘴角往上翘了翘,眼中迸发出两道精光后,双腿一夹,就驾驭着身下马匹对着青牛冲去。

伴随着马匹的每一步前进,杨子锺身上,那裹挟的强风便凝实一分,等到这一狮一牛近在咫尺时,他身上的强风就如一件衣甲般,紧紧包裹住这雄狮的上半身。

“小心了!”

将所有强风加持到上身之后,杨子锺不忘警告自己对手一声,然后便将手中紧握的战矛向着敌人刺去。

这一刺,就如一道流光,比之先前的交锋,还要更快更准,矛头上所蕴含的草原风之神灵的力量也宛如实质。

面对这带着绝大气势的一矛,青牛王云之索性双腿一沉,固定好自己壮硕的身体后,那手中的长枪同样以一个极快的速度与对方的武器撞去。

‘叮’的一层巨响,两把兵器的锋刃猛的交击在一起,伴随着武器的相撞,一道由风构成的涟漪直接从交击的地方扩散而出,足见两人这一击中所蕴含的力量。

就连杨子锺座下的马匹,也在交手之中被双方的力道所慑,无奈的立起前肢,无法再继续保持前冲姿态。

地面上的王云之同样不太好受,紧绷的双腿让他不至于倒下,但依然被刚才的交锋所震退,并在地上留下两道被他靴子犁出的浅痕。

只是,杨子锺这一矛,就如一个信号,刚刚分离开的矛头,瞬息间收回,然后就带着比刚才更强的气势而来。

“喝!”

面对敌人的追击,王云之大喝一声后,手中长枪一抖,同样以一个迅疾如流星的速度正对敌人而去。

那刺耳的‘叮’的一声脆响,那在空气中荡开的涟漪,也随之再一次出现,只是手握战矛与长枪的两人都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下一次交锋的序幕。

战矛与长枪分别被两人快速收回,然后以极短的速度刺出,而后在这一牛一狮相隔的空中狠狠交击在一起。

‘叮、叮、叮、叮’的声音也再次响起,如雨打琵琶,又如一道乐章,谱写着这交锋中两人的种种。

那连绵不断的涟漪,穿过长枪与战矛,扫过长须飞舞的青牛王云之,盖过鬃毛飞扬的雄狮杨子锺,而后才消散在空气之中。

在外面,两人交手产生的异像,让周围的人都无法真切的看到他们,只能从那随着涟漪扭曲的画面中,勉强看到两人正极快的交手着。

青牛王云之,作为沉浸枪道几十载的个中好手,一手奔雷枪法当年在大小战事里,让敌人闻风丧胆,即便已经成为武散官许久,但他从未疏于自己枪法的淬炼。

今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可以在长兵器上与自己一较长短之人,而且对方每一击的力道都让他从爱枪的反馈中,感同身受的体会到,那握住枪身的双手也拼命的化解着传递来的反震之力。

同样吃惊的,自然包括交手之中的杨子锺,他那舞动到已经快要看不清的战矛每一次攻击,居然都被对方用长枪接下,而且即便他不断的提高挥舞速度,对方居然一直能稳稳跟上。

作为西戎第一勇士的他,使出自己最强的狂风乱舞刺后,还是第一次遇到可以接下自己这最强招式的人。

那沉寂了许久,属于武夫的热血,让他的表情越发的亢奋起来,手中的战矛也一矛快过一矛,矛锋就如惊涛骇浪,层层叠叠,带着一道道强劲的罡风,与那始终顽强抵挡着的长枪碰撞着。

时间在这一刻的两人眼中,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他们此时眼中,心中都只有对方的身影,还有那如龙似凤飞舞着的两把兵刃。

当双方兵器拼杀不知多少回合后,青牛的长枪枪头终于在高负荷的战斗中,不敌对方那始终被罡风包裹的战矛,在一次撞击中,整个崩碎成了一块块碎片,散落到地上。

终于没有阻碍的战矛,也得以突破密集如风的长枪,对着已经来不及抽出腰间长剑抵挡的青牛而去。

寒锋所过,一截牛角在飞舞中落于地面,王云之带着的金色凤翅盔也被切开一条豁口,从他的脑袋上掉了下去。

好在最后关头,王云之偏头躲开了原本瞄着自己额头的一击,没有被对方斩杀。

“呼…….你败了,但不是败在武艺,而是你的武器太次。”

呼出一口浊气,杨子锺的胸口也在剧烈起伏着。

刚才使用狂风乱舞刺,对他的消耗也极大,要是这青牛的武器不碎,很可能自己会先力竭而败。

被斩断一侧牛角,并在脸侧留下一道伤口的青牛,鼻孔中喷出两道白息,无奈的放下了手中残破的武器。

到了这时,两人才注意到,地面以两人所在为中心,一道道裂痕如蜘网般向外扩散去,直到十多米外才消失。

“杨兄弟,事办成了,撤!”

也在这时,一头黄色狮子扛着被捆住的凌王,骑着马匹来到杨子锺身边。

与他一起返回的,还有一头受伤的狼族,而另外两位,最终在大量士兵同归于尽的搏命合围下,被他们斩杀在当场。

“撤!”

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断掉一根牛角的长须老牛,杨子锺一拉缰绳,转身策马带着仅存的两位西戎勇士离去。

而那被绑住的凌王,在剧烈挣扎中,被那雄狮用刀柄狠狠敲在后脑上后,彻底不省人事,就这样被西戎的三人带着逃向远方。

这一幕,正好被刚刚收拾完呼延正的白虎看在眼中,不过他并未有任何要骑马追过去的架势,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在即将隐没入山林时,那有着酒红色鬃毛的金色雄狮,转头看了一眼白虎将军这个方向,深深看了一眼那击败呼延正的敌人后,就彻底失去了踪影。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在远处的树林之中,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身后有着蓝色大尾巴的身影正紧紧的随着西戎人撤退的方向追去。

……………………..

很快,这次西戎匪人劫持燕真皇室成员的风波,就传到了燕真都城定安的皇宫之中。

已经带病休养了快半年的燕国皇帝,也终于再一次出现在龙椅之上,对整个西戎严令警告的同时,还颁布了一系列的边关新政。

原本畅通的商道也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变得不再顺遂,那些来往燕真与西戎的商人们,面对严厉的盘查和提高的税收,全都挎起了脸,并对引起这个风波的主使者送出了最真挚的‘问候’。

那原本包庇三皇子的民间力量,也与其有了一道难以弥合的裂痕,让他们铁板一块的关系变得不再融洽。

同时,燕真皇帝也给神君祭祀队伍的所有人下了死命令,一月之内凌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这次随行之人全部去掉官职,发配边疆,永不得靠近燕真中心。

当然,若是成功抓到那些绑架皇室成员的凶徒,不管死活,所有人都将免去责罚,并且立功之人可以得到皇帝的嘉奖。

几日之后的夜里,燕真西边靠近监兵神君庙的一座小城的别院中。

那巨大的白虎将军,正与头上打着绷带的青牛坐在一起喝着清茶,两人主座的旁位上,那六人中幸存下来的年轻黑龙与棕熊武官也在此待着。

只是四人之中,除了白虎之外,另外三人脸上的表情可谓一片愁云惨淡。

“白老弟,你要有什么法子,就说把,不然我们所有人都要彻底完了。”

作为年纪最大,官职最高的青牛王云之,率先开了口,不过似乎是扯到了脸上的伤口,让他忍不住龇了一下牙。

那两名年轻的武官也同样一脸期待的看向喝着茶的白虎,这次可是皇上亲口下的命令,他们老子官职再高,这个时候也没辙。

而最让两人气愤的是,打起来屁用没有的那些文臣们,居然不在皇上降下的命令中。

想到那国子监祭酒,也就是那个子矮小的蓝色龙兽人临走时,对着他们一众武官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这两个年轻气盛的无光真是恨不得上去把他给撕了。

“我有办法找到他们,不过…..皇上真的希望我们找回凌王吗?”

饮下口中的茶水,白虎看向这几位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同僚,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此话一出,剩下三人中也就王云之明白这话所言的深层含义,不由眉头紧锁起来,而另外两人则一脸懵懂的看了看不再多言的两位将军,头上写满了问号。

“不论如何,能活着带回凌王最好,不过最主要的是抓住主凶,那日幸存下来不少随行人员,都看清了那与我交手的西戎之人长何模样,并不难辨认,只要带回他,我们的局势立马可解。”

想到当日的强敌,王云之捋了捋颔下的灰白的长须继续道:“只是我现在有伤在身,短时间内怕是难以与之交手,此次唯有靠白老弟了,我们一行人的前程可就都系于你一人肩上了。”

“放心,明日我会独自前去捉拿那人,只是我需要提走那日抓获的西戎战俘,有他在手,此行或许真能用他换回凌王也说不定。”

对于王云之的伤势,白雨相当然清楚,不过就算对方身体无恙,白雨相也没打算带着旁人一起。

有一些事,并非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所以这一次出发,他早就做好了独自前去的打算。

摸爬滚打了多年的王云之同样知道这点,所以他也没有在非要带上那个战俘的事上刨根问底。

至于那年轻的黑龙与棕熊,知道跟着去也是送死,当日那一战,他们已经对自身有了彻底的认知,不再想着逞一时之快,所以从始至终都是安静的听着,不多发表言论。

“那就拜托白老弟了。”

“那我等祝白将军马到成功了。”

三人对着白虎双手一合,拱了拱手,语气浓重的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同样拱了手回礼一番后,白虎道:“好说,我也是为了自己,诸位就在此等候佳音,我就先回去准备了。”

说罢,白虎就起身离开了宴席,向着自己的厢房走去,留下三人目送其离开。

………….

“本王说了,你们这些家伙绑错人了!我不是燕真的皇上,是他的亲弟弟!”

山林中,一处隐蔽的洞穴中,被捆住手脚,有些狼狈的凌王正咬牙切齿的瞪着篝火另一边的两狮一狼。

被绑来后,凌王才知道自己居然体自己那大哥趟了雷,心里别提多气了。

“怎么办,杨兄弟。”

那一狮一狼此刻也郁闷无比,原本抓到目标,以为这头长着金色龙角与龙尾的赤目白虎就是当今燕真皇上,但对方一醒过来,就告诉他们,抓错人了。

篝火旁,杨子锺一言不发的看着升腾的火焰,似乎在想着什么。

“只要你们放了本王,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并想办法送你们回西戎,我和你们一样,被我那大哥算计了!”

“……”

最终,杨子锺将视野落在了凌王身上,缓缓道:“我可以放你走,但我们还有一个俘虏在你们手里,我需要用你换回他。”

其实杨子锺是真的不想放这个燕真的王爷离开,本着反正抓到了,不如自己饱饱口福的念头,但是转念想到那拼死缠住强敌,最后被踩到地上的呼延正,杨子锺最后还是选择了用凌王交换人质。

“杨兄弟,这样做不好吧,虽然他不是眼中皇上,但也是个王爷,我就不信那皇帝不顾他的死活。”

听到杨子锺的话,那与他同族的狮子有些急了。

“你还没想明白吗,这从头到尾就是那皇上的目的,借我们的手除了这个家伙,那个情报说不定都是燕真皇帝故意漏出来的。”

此话一出,整个洞窟一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那一狼一狮互相对视一眼后,全都郁闷的将手中拨弄篝火的棍子往地上一扔,晦气的吐了口唾沫。

“好了,休息吧,过几日看看情况,怎么用他换回我们的同伴。”

看着洞外深沉的夜色,杨子锺深吸了一口气后,就靠在被火烘干的洞壁上,闭上了眼睛。

两位跟随而来的西戎勇士,见领头的开口,也不再多说什么,也各自找了个干燥的地方,铺上随身携带的皮革,然后躺下抓紧时间休养精神。

见到没人理会自己,被捆住手脚的凌王不时的打量着此地环境,但最终无奈的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束缚后,也只得跟着这伙西戎人一起闭目养神。

很快,山洞里就响起了震天的呼噜声,这让从小锦衣玉食的凌王苦不堪言,但现在人在屋檐下,又发作不得,只能咬着牙盯着这三个在他看来粗俗无比的家伙。

深夜,一道胖胖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凌王所在的洞口,那露在黑色面罩外的蓝色大耳朵蒲扇了几下,确定洞内的人都睡着后,才轻轻的从藏身的地方走出。

借着微弱的星光,一直没有睡着的凌王看清来人后,一双眼睛中猛的爆发出异彩。

这突然出现,身穿夜行衣,带着黑色面罩身材有些胖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凌王一直培养的秘密亲随,蓝狐一族的蓝忆。

不过明白眼前三人厉害,凌王虽然惊喜,但却并未发出声音,只是一直盯着那慢慢走进洞窟中的手下。

凌王从未感受过时间过得如此之慢,从洞口到他身边这短短十来米的距离,却宛如远在天涯海角一般。

等到蓝忆走到凌王身边,开始给他解除身上的束缚时,凌王那憋着的一口气才忍不住呼出。

熟练的将凌王脚上的绳子解开,蓝忆正准备接着解开自己主子手臂上的绳子时,却并未发现,那被解开的绳结中,掉出了一个空心的金属物件。

那小小的东西落地时‘叮’的一声脆响,在这满是呼噜的洞窟里,可谓极轻,就连正在解凌王手臂绳子的蓝忆都没注意到。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忽视了这个声音,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凌王就听到了,同时,他也看到了蓝忆背后那靠在洞壁上的金色狮子耳朵动了动。

‘糟糕’心里大呼不好的瞬间,凌王就绝望的看到那睡着的狮子,猛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目,然后看向了还在卖力解着绳子的蓝忆。

“小…..”

凌王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那比凌王高一个头还多的狮子就迅速的伸出爪子,一下抓住了蓝忆的后脖子。

“看来这几日一直跟着我们的就是你把,追踪技术不错,不过可惜…..你没有机会救走你的主子,而且我很讨厌窃贼。”

杨子锺将这头只有自己身高一半的闯入者翻了个身,一把撕下了对方脸上的黑色面罩,注视着这个蓝色毛发的狐族。

而自知不是对手的蓝忆也很识时务的举起双手,希望对方不要为难自己。

篝火旁,那一狮一狼此刻也醒了过来,但是看到闯入的人已经被抓住后,也就不再多理会,而是继续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恰在这时,杨子锺那饱满,露在皮甲护具外的肚子,发出了一阵阵咕咕咕的声音。

被这头狮子掐住脖子的蓝忆,看了看这头高大的狮子,又看了看他的肚子,一股不妙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起。

“你看,我们西戎人都很热情好客,这不你一来,我的肚子就表达了对你最深的问候不是吗?小狐狸。”

弯下腰,仔细的嗅了嗅这个闯入者身上的气味,杨子锺满意的点了点头。

“西戎的蛮子,你想做什么。”

意识到不妙的蓝忆那还愿意乖乖就范,双手猛的抓住那掐住脖子的大手,想把它掰开,可是他却无奈的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它分毫。

一手将上身的皮甲卸下后,杨子锺提起这头狐狸,将他的脑袋和胸口按在自己饱满的肚子上,并且逐渐的加大着力道。

这头只有他一半大小的狐狸,在他的大力按压下,就如陷进柔软床榻中一样,深深的埋进了这柔软而又强壮的肚皮。

那浓烈的狮子气味在蓝忆深入肚皮软肉的同时,也充斥着他的鼻子,他想反抗,但却根本无法与身后压着他的手想抗衡,只能被动的深入这毛茸茸、软乎乎的肚皮。

同时,这饱满的狮腹中,那咕咕咕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感应到了蓝忆的接近,变得无比兴奋。

等到埋在肚子中,那矮小的胖狐狸快要窒息,杨子锺才将对方放开,仍由他大口的喘息着。

“在西戎,任何败的人,都将是胜者的所有物,而你现在,就是我的所有物。所以,我决定用你来填饱我的肚子,光荣的加入我,西戎草原第一勇士的身体,这将是你的荣幸。”

在一旁,已经双脚恢复自由的凌王,看着自己的手下被对方钳制,挣扎着想起身,但还未站起来,杨子锺的声音就再一次响起。

“我说过用你换回同伴,但你要想逃走,吞下这只狐狸后,我就会去抓你回来,然后让你在我肚子里和他团聚。”

这话让凌王的动作一滞,最终无奈的坐回了地面,虽然他为了保持身材有过锻炼,但在这荒郊野岭,他真的没自信逃出生天。

“明智的选择,燕真的王爷。”

说罢,杨子锺就不再关注头长着龙角的白色黑纹老虎,而是伸出舌头在蓝忆的脸上舔了舔,品尝着这头蓝狐狸的味道。

自知没有生还机会的蓝忆,这个时候也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作为从小被凌王培养的死士亲随,他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

将这头狐狸整个上半身都舔了一遍后,杨子锺随手将他那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给撕了下来,露出了这头蓝色狐狸肉肉的身躯。

“居然一点都不挣扎吗?看来你对死亡早就有所觉悟了,那就上路吧。”

看着被自己抓住的矮胖狐狸到现在也只是咬牙不说话,一副不惧生死的模样,杨子锺也没有了逗弄他的心思。

张开自己的狮口,那柔软的舌头先一步滑出,而后杨子锺将双手架在蓝忆身体两侧,并将他的手臂也固定住。

深深的将头往下一埋,杨子锺的大张的嘴巴就直接包裹住了蓝忆的脑袋。

一旁的凌王看着这头大演活吞戏码的金色狮子,喉头有些不自然的耸动了几下,不过他却并未移开眼睛,而是就这么皱眉看着这一切。

吞咽的声音适时想起,即便隔着杨子锺厚厚的酒红色鬃毛,依然能看到他的脖子上多了一个凸起,蓝忆的肩膀和胸脯也在这时进入了他的口中。

柔软的狮舌在这头蓝色狐狸圆乎乎的肚子上游弋着,并在上面留下一串串晶莹的狮涎,那舌尖更是在狐狸凹进去的肚脐处,不停的摩挲着,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宝物一般。

“呜…….”

肚子被舌头玩弄的过程,让脑袋已经进入狮子食道的蓝忆发出了一声呻吟,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被人舔弄自己的肚子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

那原本软趴趴的狐根,也随着那一声声的呻吟而缓缓抬起头,变得越来越硬,就连蓝忆身后的大尾巴,也忍不住开始缓缓摇摆起来。

含住对方胸脯的杨子锺,看到这即将被自己吞下的猎物,居然有了反应,那睁开的一双狮目中也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笑意。

只是他并未停下嘴中的动作,随着杨子锺的脑袋继续往下,蓝忆饱满的胸脯也进入了他的食道中,同时那肉乎乎的肚子也来到了狮子的大嘴里。

那舌头就如灵蛇一般,从蓝忆肉乎乎的肚子上沿途而下,舔弄着对方的私处与身后。

这一举动,让头已经进入狮子宽阔胸膛的蓝忆再一次发出了大声的呻吟,还露在狮子口外的身体不自然的扭动着。

最终,那舔舐着猎物的舌头收回了口中,给蓝忆露在外面的饱满臀部和狐根上,留下了许多在火光下闪耀着光辉的唾液。

那坚硬的狐根,在狮口外不时的勃动着,并从尖端流下不知是狮涎还是狐液的清色液体。

观看中的凌王,这个时候已经是目瞪口呆的状态,那长着黑色络腮胡的脸上,也升起了两道红晕。

此时,深入杨子锺体内,被那紧致的肉质隧道裹住的蓝忆,耳中满是这头狮子强健的心跳,以及周围肉壁发出的咕噜声。

温暖潮湿的感觉让他有些气喘,被束缚在对方口中的双手与肚子在舌面的摩擦下,不时的给他反馈着如同电流般的奇妙感觉。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为什…….’

吃力的对抗着这肉体最深处的反应,蓝忆羞红的脸上满是屈辱与不甘,但自己颤抖的身体和狐根由时刻提醒着他,这就是他喜欢的,他想要的。

不过杨子锺显然没有停下的打算,在对方肚子上舔了一阵后,他的两只大手就直接抓住蓝忆露在外面的大腿,然后往上一送,蓝忆那肉乎乎的圆肚子就这样滑入了他的咽喉之中,并在他的脖子上鼓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形。

等到咽下对方最大的一部分,杨子锺直接站直了身体,并将头抬了起来。

那露在他口外的狐狸双腿和尾巴,也跟着倒立而起,并不时的挣扎着。

柔软而强韧的狮舌从蓝忆的胯部滑过,伸出口外后,又弯了回来,如同一个手掌,温柔的抵在对方后方的蜜穴,然后用力一顶,那口中饱满的双臀与坚硬的狐根就这样加入了他上本身的旅程,消失在了狮子大张着的咽喉之中。

有了重力的帮助,蓝忆剩下的部分也跟着快速的从狮子的大嘴中滑过,先后滑入了这名为咽喉的深渊。

当只剩下一双狐爪和尾巴尖露在外面时,那被食道挤压着的狐根也终于喷出了自己的精华,他整个身体也在这时剧烈的颤抖起来。

原本合在一起的脚爪,也在这一刻神展开,就如同两朵梅花,在那大张着的狮口中,一边抖动着,一边缓缓向下滑去,最终摩挲过舌面,舌根,并最终消失在了那张合着的肉质阀门下的深渊之中。

那在狮子脖子上的凸起,一路从脖子向下,最终穿过胸膛,落入了下方等待着他的圆润肚子之中。

满足的合上自己的嘴巴, 杨子锺双手托起自己被撑大了不少的肚子,感受着其中被自己占有的食物。

“现在,放松,我的肚子会热情招待好你的,小狐狸。”

低头看着那挺起的大肚子,杨子锺嘴角上扬的说道,并不时用自己抱住肚子的手掌在上面摩挲着。

在狮腹中的蓝忆,感受着四周挤压着自己的肉壁,有些气喘吁吁,虽然被吞咽他并未出什么力气,但是这里憋闷的空气让他根本提不起什么精神。

那因为他加入而大声喧嚣着的肉壁,也在他身上疯狂的按压着,似乎是想把他立刻就消化掉一般,这里还真是如杨子锺所言一样热情。

同时,蓝忆能隔着厚厚的脂肪,感受到那按压着自己的大手,勉强听到对方的话。

他明白,这里将是他葬身的地方,他会如那狮子所言一般,成为他的一部分。

对于一位从小被培养的死士,他并不惧怕死亡,只是刚刚体验过那身体最深处的愉悦之后,他还是有一些遗憾不能再次体验那种感觉的。

篝火边,凌王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手下被那头狮子一寸寸的吞了下去,他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厌恶,再到最后的好奇,内心可谓一波三折,甚至现在他有一些想要试试,活吞下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看着再次坐下靠在洞壁上,满足的揉着自己被猎物撑大肚皮的狮子,凌王的眼睛始终在他那,时不时会被装下猎物弄得摇摆的大肚子上。

杨子锺当然知道那位燕真的王爷一直看着自己,但他根本不在乎,甚至故意将肚子挺起,如同炫耀一般,并不时的用手抚摸着它那变大了的腹部。

这一夜,凌王都在那微微蠕动着的大肚子和它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中度过,等到天色大亮,杨子锺的肚子已经缩小一些,而且看起来也软了不少。

那曾经的蓝色狐狸已经消失,变成了这位西戎勇士肚子上的软肉,彻底加入了他。

而那另外两位西戎之人,则是完全没有在意这个事情,显然吞下败在自己手下之人的说法,的确不是杨子锺胡说的,而是西戎真就如此。

………..

两日之后,正带着凌王转移藏身地点的杨子锺一行人,在一处深山中猎户踩出的小道上,就这么被一头巨大的白虎,带着两匹龙马拦住了去路。

看着那比自己高出小半个身子,脸上长满棕红色络腮胡和髭须,头戴黑色凤翅红缨盔,身穿黑色护身甲,体态饱满壮硕,顶着一个在铠甲中都能看出弧度的圆肚子白虎,杨子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日将呼延正击败的燕真将军。

在他身边,那被捆住双手的呼延正一脸愤怒的倒在地上,除此之外,再无他人跟随。

“我认得你,燕真的将军。”

杨子锺伸手拦下身后跃跃欲试的两位西戎同伴,眼神警惕的看着前方的拦路虎。

“我也认得你,西戎的劫匪,我这次来,只为了你和你身后的凌王。”

看到被捆住手脚,放在马背上的凌王,这头白虎将军也直接道明了来意。

“凌王我可以给你,但我的同伴你必须放了,还有为什么单单指明为我而来。”

摩挲着颔下的胡须,白虎将军把玩了一会后才道:“因为皇上下了御令,必须将你拿下,不然我们这些随行的人可都要倒霉,不过我也知道你不会乖乖束手就擒,所以我用你们西戎的习俗,与你一对一赌斗一把,你胜了,大可自行离开,我就当今日没见过你,但若是败了,那么你就任我处置。”

沉思了一会,这头白虎继续道:“只要你答应与我赌斗,无论输赢,我都不会再对这头笨熊和你后面那两位出手,如何?”

抽出自己身后的战矛,杨子锺仰着头气势不落道:“西戎的勇士从不惧怕任何挑战,今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向你提出挑战。而且你既然知晓西戎的传统,就该知道在我们那里,败者是胜者的所有物,若我胜了的话,那么我会将你吞进我的肚子,让你成我的一部分。”

“哈哈哈哈,好!我答应你,那就让我看看最后谁会吞掉谁。”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白虎张开大口仰头大笑了起来,那狂放的笑声带动着一阵阵山风向着周遭扩散而去,让这一片山林都跟着他的笑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不过在此之前,先把人质交换了吧,这样我们才能没有顾及的大战一场。”

说完,白虎用脚在呼延正的大屁股上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让他自己走向几十米外的杨子锺等人,似乎并不担心对面不交人质。

“爽快,那我也不做那两面三刀之人,放人。”

听到杨子锺的话,他身后的狮子同族果断将凌王从马背上放下,并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就这么放他离开。

等到双方的人质各自回到自己这边时,两边都在换回的人质身上查看了一番,确定对方没有落下什么严重的伤口后,才各自取出备用的衣袍给对方披上。

“凌王殿下,末将救驾来迟,还望赎罪,接下来末将还要与那西戎人赌斗,殿下就骑着我备好的马匹先行离去吧,这匹龙马自己认得路,会带你去王云之将军那里。”

将披好衣袍,面容憔悴的凌王扶上另一匹的龙马后,白雨相就出言打算让他先离开,毕竟一会打起来,自己可没功夫顾上他。

“无碍,能逃出升天,我已满足矣,不过我现在身体疲乏,无法独自赶路太久,还是在一旁等将军和那西戎人交战结束,由你送我回去把。”

凌王摇了摇头,并未先行离开,而是打算从白虎将军这里先打探一下如今的局势,这几日,他翻来覆去想来,自己定然是被自己兄长算计了,甚至就连这些西戎蛮子,搞不好都是自己那总是一脸笑呵呵的兄长给推波助澜弄来的。

而且他也很好奇,这头白虎和那狮子到底谁能赢,当然,还有就是…他那藏在心底,想再一次看到大吞活人戏码的小心思。

不知道为何,那夜看到狮子吞下自己死士蓝忆之后,凌王就始终忘不掉那一幕,并且不时的想着自己也吞下一位活生生的人,该是一副怎样的光景与感受。

眼下,正好有机会再次看到,他当然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那凌王殿下带着末将的马匹先行退后,莫要一会被误伤到。”

“将军小心,那狮子可不是好相与的。”

“谢凌王殿下关心。”

互相叮嘱了一番后,凌王就驱马领着另一匹龙马往后退了几百米,站在远处注视着白虎将军这边。

杨子锺这边,在呼延正回来后,确认他没有缺胳膊少腿,三人都松了口气。

“你们带呼延正先走吧,我与那白虎还有架要打。”

从马匹上下来后,杨子锺将骂骂咧咧数落着那头白虎的呼延正赶上马后,对着另外两位西戎同伴说道。

当日虽然他没有看到这白虎的战斗,但对方能擒下呼延正,并且那一队的人无一生还,就能看出端倪。

这两位跟着他的同伴,与那死去的几人,实力并无太大差别,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索性让他们离去,也好让他不用担心。

“杨兄弟,我们在草原等你归来。”

那两位也知道留下无用,这次任务已经失败,没必要继续折损人手。

对着杨子锺行了一个草原礼后,两人就带着呼延正向着远方奔去。

“我老熊可等着你一起喝酒啊,把那头该死的老虎收拾掉赶紧回来。”

坐在马上,呼延正还不忘对着收拾过自己的白虎一顿说辞,直到三人骑着马彻底隐没在山林中,呼延正那大嗓门的声音才彻底消失。

等到这篇林中空地只剩下白雨相与杨子锺两人,他们也各自取下了身后的兵器。

白虎拿出的武器,正是上次与呼延正交手时惯用的长锏,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一把,而是双手各持一把长锏,如同一座门神一样,巍然站立在林中。

杨子锺先取出的,则是他独有的巨大强弓,整个草原上,能拉开这把弓的人屈指可数,难以拉开的同时这把弓也对于自身射出的箭矢,有着一个恐怖的威力加持,就算是燕真的厚重铠甲,也无法做到完全豁免这把弓射出的箭矢。

只是,没有后勤补给的情况下,此时杨子锺身后的箭袋里,不过只有区区三枚箭矢而已。

抽出一根箭矢放在拉开的弓弦上,杨子锺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凭借着优秀的视力,在架起射击姿势的瞬间,就松开了手指,将贡献上那根特制的长矢射了出去。

离开弓弦之后,那原本平平无奇的箭矢,突然开始旋转起来,并引来一道道山风裹挟住自己,让它的速度进一步提升起来,几乎已经到了肉眼难寻的地步。

早就见识过这头狮子的厉害弓术,白雨相自然不会做无谓的提前躲闪举动,从始至终,他都站在原地平心静气的等待着对方的箭矢到来。

当那带着尖啸,裹挟着强风的箭矢一往无前来到他面前时,杨子锺的第二发同样强劲的箭矢,也后发先至的跟在其后面,从另外一个角度袭来。

白虎手中的长锏也适时的抬起,厚重无锋的锏身在白雨相那可怕的力气下,宛如一道灵活的弧光,精确的击打在了隐藏在强风中旋转的箭矢身上。

他那穿戴着的黑色厚重铠甲,在他这快速的挥舞长锏中,发出了阵阵咔嚓咔嚓的金属摩擦的声,就如一个墨家机关一样,精准而高效。

伴随着‘噹’的一声巨响,那枚箭矢改变了一个方向后,直接撞到了一边有人腰粗的树身之上,并直接将其懒腰击断。

借助挡下第一击产生的反震,白雨相那看似笨重的身体,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调整好姿势,并用另一只手上的长锏,精确的击打在了第二枚箭矢身上。

当第二声‘噹’的一声巨响过后,第二枚箭矢则径直撞在了白虎斜后方的地上,并炸出了一个不小的土坑。

直到这时,那被第一枚箭矢把树身击毁的树木上部分,才哗啦啦的倒在地上,带起一阵草屑碎叶。

眼见两枚箭矢都没有任何建树,杨子锺神情凝重的抽出最后一枚箭矢,放到弓弦上,瞄准着几十米外依然站着不动的巨大白虎。

放缓自己的呼吸,杨子锺将视野牢牢集中到那头燕真的白虎将军身上,直到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与对方两人之时,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从杨子锺的心底出现。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入这种状态,而以往他进入这种状态后射出的箭矢,威力都将大到一个让人咋舌的地步,而且从未有人接下过这个状态下,他射出的箭矢。

“咄!”

一声轻喝过后,杨子锺终于松了了手指,让箭矢一往无前的向着敌人飞去。

这一箭,没有如先前的两箭一般快速旋转,而是就这么直直飞去,只是在飞行的过程中,一缕缕青色,被草原风之神灵灌注神力的清风直接融入到了这一击中。

这是汇集了杨子锺所有精气神的一箭,虽然看似轻松,但其实对他的精神和体力消耗都非常巨大,而同样也造就了这宛如流星降世的一箭。

尽管只有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但这箭矢仿佛要将周围几里的风都汇集来一样,等到它来到白雨相身前时,那原本平平无奇的箭矢身上,已经被一层青光所染,并如同浓缩了一场暴风雨的小型风暴一样,不时的散发出一道道罡风。

“嗯!?”

这一箭的架势让白雨相也不由沉吟了一声,他身上的毛发也在这一刻,自发的竖立起来,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这一击很危险,必须十万个小心的应对。

紧紧握住手中的两把长锏,白雨相在那箭矢到达身前时,同时将两柄厚重的长锏挥舞了出去,并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这枚气势惊人的箭矢上。

当两柄长锏不分先后的击打在箭矢身上时,一股剧烈的反震力道从锏身上传来,然后顺着白雨相的手臂反馈到他的身上。

同时,这枚箭矢也在被击中的同时发出了宛如尖啸般的狂风嘶吼声,并散发出猛烈的罡风,将击打在身上的厚重长锏给震飞了出去。

最后关头,白雨相索性放开了手中被罡风带起的长锏,不让它们改变自己的姿势,而后直接用双手牢牢接住了这枚箭矢。

巨大的力道再一次传来,但已经经历过一次的白虎,这一次不再如先前那般仓促,而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双手死死的握在了箭矢身上,不让它弹开自己的双手。

“哼!”

从鼻孔之中喷出两道浓郁的白色鼻息,白虎双腿一正,摆出如同相扑般的下蹲姿势,以此牢牢固定住自己的身形,而后双臂也进一步发力,死死的握住那如同活物,想挣脱钳制的箭矢。

这一箭的威力,即便是在燕真,也几乎无人能射出,至少白雨相在这之前,是从没遇到过,甚至听到过能把弓术练到这个地步的人。

等到这枚箭矢终于耗尽了力道,白雨相那接近五米的宽厚身影,居然被它带着往后滑出了几米的距离,并在地上留下了两道被他双脚划出的小土沟。

将手中的箭矢扔下,白虎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掌,并将手掌上碎成碎块的手甲给解了下来。

这一刻,白虎有些庆幸,自己还好没有托大,将繁琐的手甲也穿上了,不然刚才就算接下这一箭,双手怕是也要受伤,接下来的战斗可就麻烦了。

“没想到,今日终于见到能接下我最强一箭之人,当真让我感到荣幸。”

将手中的长弓放到一旁,杨子锺抽出自己的战矛,神情肃穆的看着远处的巨大白虎。

“能见识到如此神乎其技的弓术,也同样是我的荣幸。”

重新将插在身旁地面上的长锏拿起,白虎同样严肃的说道。

简短的交手,两人就都看出对面的不好对付,所以纷纷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以免自己不慎落败。

远处的凌王,看到那被击成两截的大树,还有地上的土坑,识趣的再次策马后退了百米,才停下了下来。

此时,他已经离白虎与金狮战斗地点很远,但也因为够远,他才感受到一丝安全。

甩了甩自己的双臂,白雨相率先向着对方冲去。

与他那穿着厚重黑色铠甲的巨大身形不同,白虎的每一步,都能直接跨跃十多米的距离,速度快到根本不像他这个体重的人所能达到的程度。

这一变故也让杨子锺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这头巨大的白虎,会是那种善于防守反击,速度不快适合打阵地战的家伙,没想到对方转头就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

将战矛移到身侧,杨子锺也迎着对方冲了上去,并引来一道道强风加持到自己身上,好让自己的速度能与对方持平。

几十米的距离,在两人快如疾风的动作中,就如几米对于普通人一般,只是几个呼吸,两人就在来到了面对面交手的距离。

长度占优的战矛率先滑出半个圆弧,矛头带着阵阵风声直奔对方脑袋而去,只是以往杨子锺交手的敌人都比他要矮或者与他相仿,第一次与这样体型庞大的敌人交手,他的战矛斜着往上攻击多少有些不太顺手。

眼见攻击来袭,白雨相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前冲的同时,一只手上的长锏同样向着对方的矛头打去。

‘噹’的一声武器交击声过后,杨子锺握住战矛的双手都差点震开,这白虎的力气让他有些骇然,即便体型差距不小,但没想到对方纯粹肉体的力量居然这么恐怖。

借助对方的力道,杨子锺的身体极快的旋转一周,手中的战矛也宛如一道鸿光,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再一次袭向白虎。

只是对方明显早有准备,这一击同样被对方另外一把长锏给挡下,并且在杨子锺两次攻击失利后,转瞬拉进距离,让身为长兵器的战矛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那挡住战矛第一击的长锏,在第二次格挡时就调整好角度,在白虎欺身近前后,一个横扫就向着对方的胸与头扫去。

眼见就要打中,杨子锺最后关头不得不收回战矛,用矛身斜架住对方的攻击,然后在对方那恐怖的力道冲击下,整个身子后仰着向后滑行出去。

凭借熟练的战斗经验,在脱出对方攻击距离的瞬间,杨子锺手中战矛一挥,矛尾狠狠击打在地面上,而后接势一个快速回转后,双脚在地面一蹬,便提矛再一次冲向正追击而来的对手。

“来得好!”

看到被打退后又迅速调整姿势攻击回来的狮子,白虎大吼一声后,手中长锏也舞动得越发快速,脚下一动,在地面踩出一个小坑后,他那巨大的身体便冲着对方而去。

有了第一次的交手经验,杨子锺明白在力气上,自己是占劣势的,所以这一次不再与对方正面硬拼,而是采取游鱼一般的移动战,手中战矛也不再倾注全力,而是始终留着几分力道,好借力改变攻势。

一狮一虎就这样在十来米范围内快速的腾挪着,两人手中的兵刃也不时交击在一起,传出叮叮噹噹的金属碰撞声。

两人都是沙场老手,即便是这样凶险的近身搏杀之中,相斗了一会,双方都没有什么损伤,只是他们的体力都在飞速的下降着,就看谁先挺不住而已。

一次武器交击中,杨子锺借助对方攻击的力道,快速后跃退出了对方的攻击距离后,落地的瞬间,双腿弯曲,并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腿部,那本就粗壮的双腿,也随之膨大了不少,上面更是布满着一根根粗大凸起的血管。

到了这个时候,杨子锺知道,自己不拿出看家本领是真的不行了,自己的体力在射出那箭无虚发的一箭时,就消耗了过多体力,眼下自己很明显是会先耗尽体力的一方。

在他下蹲的同时,周围的强风也瞬息间集中到了白雨相的身下,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猛的往上一冲,将他打算追击的攻势给强行打断了下来。

“想吹起我,这点小风还不够!”

面对这突如其来,想将自己吹起的强风,白虎再一次双腿一分,重心下移,摆出相扑般的下蹲动作,以牢牢稳住自己的下盘,同时上身微微前倾,两只大手紧握长锏,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反扑。

“那就试试我这击败你那位青牛同僚的招式如何吧!”

蓄势完成的杨子锺双腿一发力,整个身子以一个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前冲去,同时手中握住的战矛也以远超之前的速度,迅疾的对着白虎刺去。

狂风乱舞刺,上一次杨子锺正是用这如同暴雨般连绵不绝的攻势,击败了那位燕真的青牛将军,他相信这一次,结果依然不会例外。

‘噹’的一声碰撞声响起后,这一次灌注了全身力气的杨子锺,没有如之前那样被迫改变姿势卸力,但也止住了前冲的身形,不过他手中的战矛,在碰撞的同时,迅速的收回,然后比刚才第一刺更快的速度往前刺去。

再一次,长锏与战矛相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一道道火花在它们碰撞的瞬间四散而开,就如绚丽的烟火一样,照亮着交手中的一狮一虎。

而后,那战矛就一矛快过一矛,宛如不知疲倦一般对着白虎宽厚的身体刺去,空气中,满是那战矛划开空气的尖啸。

只是每一次,那迅疾无比的一矛都会被对方挡下,然后发出一声巨响,并绽放一朵火星构成的花朵。

这瞬息间极速攻防所描绘出的绝美景象,让远处的凌王也看的叹为观止,那一声声金属与血肉碰撞的声音让他热血沸腾,那一朵朵争相绽放的火花让他不禁有些痴迷。

这就是武者的世界,血与肉,刀与火,行走在那致命的美丽奇景间,用自己的双手写下一首首名为战斗的曲乐。

仅仅一小会,双方的攻防次数已经到了不下百次,白虎手中的双锏在这密集的撞击下,锏身中央部分已经变得通红,并散发着让人不适的高温。

最终,这两把长锏也如青牛王云之的长枪一般,被那包裹着浓烈罡风的战矛所斩断。

看到一拼之下,那两把断裂飞起的半截锏身,杨子锺凝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并迅速抓住机会将战矛再一次对着对方刺去。

“赢了!”

眼见战矛再无阻拦,就要击中对方身体时,杨子锺不由大笑道。

但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虚幻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白虎身前,然后整个身体撞在杨子锺志在必得的战矛矛头之上。

那道身影虽然看似轻飘飘的如同幻影,但撞击在战矛上时,反馈到杨子锺手中的力道却并不比白虎挥舞长锏时小,只是在撞退这一击后,对方也在发出一声似真似幻的尖啸后,彻底消散在了空中。

这宛如从云巅跌落地面的变化,让杨子锺的心情变得不安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又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眼下并非刨根问底这个东西的时候,杨子锺收回战矛后,咬牙继续向着对方刺去,他就不信还会有那东西出来捣乱。

只是这一次,抓住对方还未彻底调整好身形的一击,再一次被白虎身前突然浮现的虚影所挡下,而且这一次,杨子锺看清了,那虚幻的身影居然还是西戎的打扮。

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显然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杨子锺现在确定,那些虚影就是这头白虎招来的。

“很可惜,你的招式对我是没有用的,因为……我从来就不是靠兵器战斗的啊!”

一声狞笑过后,调整好姿势的白虎双目猛地睁大,双手握拳的同时,直接依靠那远比其他将军铠甲厚不少的腕甲,挡下了杨子锺的下一次战矛突刺。

在挡下对方攻击的瞬间,数道虚幻的身影也同时从白虎身体里冲窜出,直接对着杨子锺冲去。

“什么!?”

刚抵消掉对方顺着武器传到来的巨大反震力道,杨子锺现在根本无法躲避,这突然杀出来的诡异东西。

面对这突然地变故,杨子锺手中的武器本能的挥舞着,将那快如疾风的虚影一道接着一道的打散。

只是两人现在的距离是在太近,仓促应对之下,尽管击溃大部分虚影,但还是有一头身材饱满圆润的红色龙兽人,抬起双爪结结实实的打在杨子锺身体上。

随着而来的一股磅礴的力道,直接将杨子锺的狂风乱舞刺打断,让他从那不可一世,宛如战神一般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他手中的战矛,也在脱离状态后,从他手中滑落,矛头朝下的扎入了地面。

半跪在地上,杨子锺剧烈的喘息着,施展狂风乱舞刺后身体所带来的疲乏,与那攻击成功后,再一次退回白虎身体内的红龙虚影所造成的伤害,都让他没有办法再继续战斗下去了。

他明白,自己输了,输在了这头掌握着诡异手段的白虎手上。

“看来是我赢了,西戎的狮子,作为对你的尊重,告诉我你的名字。”

慢慢走到半跪在地的狮子面前,白虎弯下腰用自己厚实的大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好让对方抬起脑袋与自己对视。

“杨子锺。”看着那盯着自己,脸上满是棕红胡须的虎脸,杨子锺缓了口气后答道。

“杨子锺……这个名字我似乎听过,不过无所谓,你既然败了,那么就是我的所有物了,而我,正好可以好好享用一下你的身体。”

说罢,白虎的爪子就移到了杨子锺固定护身皮具的卡扣处,锋锐的爪子一扣,这头狮子胸前的护心甲与肩甲就这么滑落在地,露出了他饱满圆的胸脯与同样饱满圆润的肚子。

阳光下,这具结实饱满的金色躯体上,一丝丝因为激战流下的水珠,正反射着莹莹光华,让他看着就如一副绝美的艺术品。

欣赏了这具让人垂涎的身体一番后,白虎并未停下动作,而是先后将他的腕甲,束腰,腿甲和护膝等一一脱下,仅留其下身那薄薄的一块遮羞布。

“好了,到你了,我的狮子,帮我卸甲吧。”

摩挲着自己的胡须,白虎围着这头半跪着,紧紧闭着双目的狮子饶了几圈后,直接背过身去,吩咐道。

他并不担心这个西戎人偷袭自己,他理解西戎的习俗,知道这些西戎的武夫最看重传统,而他又是通过西戎的传统约斗打败的他,只要这叫杨子锺的西戎人还有一丝西戎武者的底线,就绝对做不出背后偷袭战胜者这种事。

果然,在听到白虎的话后,这头狮子尽管不是很情愿,但依然站起了身,走到白虎身后,着手开始帮这头比自己高出一截的白虎,解下厚重的黑色铠甲。

伴随着一块又一块厚重的铠甲落在地上,白虎那饱满圆润的上身也终于脱离了铠甲的限制,与之一起出现的,自然还有那粗壮的手臂。

不过白虎并未喊停,杨子锺依然在帮助这头老虎解除着衣甲,等到他腰间的兽吞带与裙甲,以及腿上的护膝和长靴统统卸下后,这头白虎才挥了挥手,让杨子锺停下了动作。

转过身,将头上戴着的凤翅红缨盔取下,扔到一旁后,两头仅穿着胯间遮羞布的雄兽,就这么面对面的打量着对方的肉体。

远处的凌王本以为战斗结束后,白虎就会立刻吃掉那头狮子,但没想到,眼前的戏份却越来越露骨,他哪里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作为从小受到那群酸儒侵染的皇室成员,哪见过这种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洗礼,原本长毛白色毛发的脸上,已是通红一片,不过他却并未移开视线,而是更加仔细的观摩起来。

比起那些酸到让人牙疼酸儒,口中所说的各种规矩礼仪,各种尊卑教条,武人这边近天性的率真一面,更加让凌王觉得真切。

看到那两具结实饱满的身体,凌王不由想到,或许自己未来一番锤炼后,去军伍中与这群武夫待一起也是不错的选择?

当几乎贴在一起面对面站着,杨子锺才感受到这头白虎的庞大,自己已经三米五的个子,居然只到对方接近肚子与胸脯交接处。

看着身前那挺起的圆润腹部,还有那两个饱满的胸脯,杨子锺下意识的咽了口涂抹。

“你是打算现在就吞下我吗?”

既然败了,杨子锺就有了觉悟,自己胜利了固然会杀死然后吞下对方,那么败了,当然理所应当被对方吞掉。

“不急,如此完美的肉身,不先好好享用一番就吞下去,岂不是暴殄天物?”

说完,白虎直接弯下身子,一只手捏住杨子锺的下巴,让他抬起脑袋,然后霸道吻了上去。

那肥厚的虎舌一番努力下,终究撬开了杨子锺有些抗拒的牙关,并与对方同样柔软厚实的舌头缠在了一起。

在西戎并未有家室的杨子锺鲜少与人发生肉体关系,但现在他败在白虎手上,对方既然想要,他自然不会拒绝。

经过一开始的抗拒后,他很快适应了对方伸入自己口中的舌头,并与之缠绵起来。

那带着白虎浓重个人气息的虎涎,也让杨子锺品尝到了这头老虎的味道,加上口中那不停跳动着自己欲火的舌头,让他的身体本能的起了反应。

当那霸道占据自己口腔的舌头抽离而去,杨子锺才从那懵懂的情欲之中清醒过来,只是跨间遮羞布支棱起的大帐篷,却并未消退下去。

“看来你很享受啊。”

白虎那巨大的肉掌在杨子锺的身体上摩挲着,按压着,而随着他的每一次动作,杨子锺那挺立的遮羞布都会抖动一下。

“要来就来吧,不要学你们燕真的那些什么酸儒磨磨蹭蹭。”

身体被刺激有了反应后,杨子锺也不再抗拒什么,很是主动的将跨间遮羞布一把扯下,露出自己那尺寸不小的坚硬大屌,同时仰起头看向一脸玩味的白虎。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

同样将自己的遮羞布扯下后,白虎那半硬的粗大虎屌同样落在了杨子锺的眼中,只是还没等他多看几眼,白虎的双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并发力将他向后压去。

没有反抗对方,杨子锺就这么顺着那双大手仰面倒在了草地上,而后看着压在自己身上那巨大的老虎和他那饱满的胸部和大肚子。

而他那早就硬起来的狮屌,则在白虎软软的肚子按压下,传来一阵阵酥麻的爽快感,并忍不住流出了一些液体。

“放轻松,我会处理好的。”

说罢,白虎伸出舌头,从杨子锺的脖颈如火般的鬃毛开始,一路往下舔舐,直到碰到他那硬起的狮屌,才停下来,而后一口将他含住,并用舌头在上面不停摩挲把玩起来。

那温热的口腔和灵活的舌头,让杨子锺忍不住弓起身子,想将更多的大根送进那巨大的虎口中。

那满是虎涎的虎口每一次在狮根上舔弄,都让杨子锺的身体微微颤动一下,并配合的让硬挺着的狮屌勃动一番,流出一些液体到那与之纠缠的虎舌上。

那吞吃狮屌的啧啧声,就如最好的催情药,让杨子锺与白雨相两人眼中的欲火越发炙热起来。

玩弄了一阵这头狮子的大根之后,白虎才眯起眼睛,双手抓住他的大腿抬起,露出了他后方那粉色的私密之处。

将口中的巨大狮屌放出后,一丝晶莹的液体丝线,从白虎的口中,与那不停勃动的狮屌尖端连接着,并随着它的每一次动作摇摆起来,仿佛连接着两人的一根红绳。

看着这一切,杨子锺呼出的气息也粗重了不少,一双爪子在草地上更是抓住了十道深深的抓痕。

等那虎舌再一次碰触到狮屌尖端时,这突然而至的舒畅,让杨子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而后那舌头就顺着狮屌尖端一路沿着它向下滑动,最终舔过杨子锺饱满的子孙袋而后直达了他身后最隐秘的私处。

“哈….”

从未被人碰过后方的杨子锺,在这宛如触电般的舒适感中,发出了第一道呻吟,他那饱满的胸脯和肚子,也随着他加重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硬挺着的狮屌更是变得越发坚硬巨大,并流出一股清液,顺着粗大的狮根滑下,浸入下方茂盛的毛发中。

沾满着虎涎的肥厚舌头,在这处女地中,如同辛勤的工蜂一样,不知疲倦的舔弄着,并给它染上一层厚厚的晶莹唾液。

等到紧绷的后穴入口终于习惯了这份刺激,彻底放松之后,肥厚的虎舌才往里一探,缓缓钻入到了这头金色狮子的身体之中。

感受到后面被异物滑入,杨子锺的身体本能的扭动起来,放在身旁的两只手更是紧紧握住地面,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感觉,不难受,反而很是舒服,让他有些沉溺。

微微抬起脑袋,看向那埋在自己股间,正不停用舌头深入自己的虎脑袋,杨子锺不禁想到,要是对方不是燕真而是西戎的人该多好。

不一会,白虎的舌头就整个钻入了这头狮子的后穴之中,并将粘稠湿滑的虎涎带进了其中,以便一会好让这里接纳更加庞大的东西。

那无意中碰触到自己体内最敏感之处的舌头,让本就气息粗重的杨子锺,呼吸更加散乱厚重起来,一道道浓重的白色气浪不停的从他的鼻孔中喷出,使得他的上半身都笼罩在一片淡淡云雾里。

而随着每一次舌头碰到那里,杨子锺硬起的狮屌也会勃动一次,并淌下源源不绝,带有他个人浓烈气息的前液。

等到杨子锺的后穴里满是自己的唾液,并且用舌头好好在其中玩弄一番后,白虎才将舌头从中抽出,满意的砸吧这嘴,品尝着舌头上带回的,属于这头狮子的味道。

“现在,让我们两个再大战一场吧。”

再一次将身体移到躺着的杨子锺上方,白虎那粗壮的双手,直接撑在这头狮子那鬃毛散乱的脑袋前方,垂下脸俯视着对方说道。

同时,白虎那圆润的肚子,将杨子锺同样饱满的身体牢牢固定在地面上,接着他便用双腿粗暴的将杨子锺的大腿分开,移动到自己的腰侧。

看着头顶上那两个挺起的胸脯,以及那往下看着自己满是胡须的虎脸,杨子锺并未反抗,只是配合的将自己的双腿进一步分开,并盘在对方的肥腰上。

而他的双手也抬了起来,在对方那压住自己,柔软而又巨大的肚子上按揉起来,接着一路上移,最终停留在白虎饱满的胸脯上。

从指尖传回的触感,让杨子锺有些舍不得移开自己的双手,那绵软而又有弹性的强壮胸脯,让他想要更用力,更全面的去探索,去抚慰。

对于他的举动,白虎的双眼中并无反对,反而做出一副鼓励的表情,这让杨子锺的手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很快,被压住的杨子锺,就感觉到了一根坚硬滚烫的东西抵住了自己后面,那刚刚被白虎用舌头开垦过的入口处。

在大量粘稠湿滑的虎涎润滑下,那粗大的虎根尖端,轻易的探入了被虎舌开垦过的处女地,让这里缓缓的开始伸展开,以便其进入。

伴随着‘啵’的一声轻响,那早就等不及,尖端流着前液的虎根就这样消失在张合着的狮穴中。

“嗯啊…..”

第一次被人进入自己的身体,杨子锺本能开始紧绷起来,那搓揉着白虎双乳的手,也紧紧捏住那柔软的地方。

“放松身体,剩下的让我来办就好。”

白虎那低沉的嗓音,就如诱惑人心的低语,在杨子锺的耳边回荡着,让他紧张的身体开始缓缓放松下来。

“对,就是这样,记得,你现在属于我。”

等到杨子锺再次放松,白虎那粗大的虎根就再一次开始深入他的身体,随之那交合处也发出了虎根与狮穴摩擦的淫靡的声音。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虎根深入,那粗大坚硬的物体,不可避免的摩擦到了杨子锺体内那最是敏感的位置,这让他忍不住张开嘴巴,呼出一口又一口热流,双手也从白虎的胸脯移回了他的肚子,并在上面用力的按揉着。

等到白虎那巨大的虎根,整个消失在狮子的后穴时,杨子锺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仿佛被一根烙铁捅了进去一样,胀得让他有些难受,但同时亦有一股诡异的被填满的满足感。

他能感受到身体内那虎根,正在兴奋的勃动着,与自己紧紧吸附住他的肠壁不停摩擦,并流出滚烫的液体进入自己肚子里。

等到杨子锺简单适应了一会后,白虎的臀部就开始向后移动起来,连带着那巨大的虎根一起,缓缓向着来路退去,等到只剩下虎根那肉色的尖端还在狮穴之中,他的大臀猛的一撞,就如一台攻城锤一样,将那虎根快速,而又猛烈的再一次贯入到狮腹深处。

等到整根虎屌都深入进去后,那两颗大而饱满的虎蛋也狠狠撞击在了狮子的腿根处,发出‘啪’的声响。

对于这头白虎粗暴的动作,杨子锺并没有什么抗拒,两人都是武夫,并不会什么风花雪月,有的都是这种直来直去的肉体碰撞,要是换成他在上面侵犯这头白虎,他亦会如此。

不过,这大力而狂野的动作所带来的强烈刺激,也让杨子锺的身体越发敏感起来,那本就硬邦邦的狮屌,在体内虎根与体外白虎柔软肥圆肚子的双重摩擦中,也开始喷涌出一股又一股透明的前液来。

这一次冲刺就仿佛一个信号,还未等杨子锺回味体内被粗暴填满的感觉,那虎根就再一次退去,而后再一次狠狠冲击而来,并伴随着白虎那两个肥硕圆润的虎蛋,撞击他肉体时所发出的‘啪啪’声。

他压在杨子锺身上的肥圆肚子和饱满胸脯,也在每一次撞击中抖动着,那白虎脸上的浓密胡须也仿佛活过来了一般,随着他不停抬起落下的大臀飞舞,如同烈火。

同样在这冲撞过程中摇摆的,自然还有杨子锺自己那不小的肚子,和他胸前的两块饱满肉团,而伴随着它们每一次颤动,杨子锺眼里的欲火也越发浓烈,那游弋在白虎肚子上的双手,也更加卖力的在这击败自己的白虎肉体上摩挲着。

“喜欢眼前的景色吗?我的狮子。”

从自己鼻孔中喷出一道道白色的鼻息,白虎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狮子,正双眼迷离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和胸脯,不由挺了挺自己的胸脯,让那两块饱满的地方抖动得更加剧烈起来。

“是的,我很喜欢,你战胜了我,我就是你的,能与你交媾,我无悔。”

没有燕真大多数人的扭捏,西戎在喜好这一方面要显得自白许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做不得假。

“那就好好享受本将军赐予你的疼爱吧。”

随着白虎的话音落下,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加狂野快速的冲刺,那巨大的虎根不停的在杨子锺后穴中进出着,并带出一丝又一丝,分不清是肠液还是前液的晶莹水渍。

这狂野的交媾,所带出的‘啪啪啪’声,就连远处的凌王都能隐约听到,那无意识中从喉头里发出的狮子呻吟,与那白虎攻城略地发出的得意哼哼声,也交织在这啪啪啪的声响中,上演着这一出春色乐曲。

那两具饱满的狮虎肉体,就在这满是春色氛围之中的野地里,不停的互相碰撞着,积蓄着,宛如两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我….要不行了。”

在被那粗大的虎根和身上柔软虎腹的双重攻击下,杨子锺最终率先败下阵来。

在发出一声嘹亮的狮吼后,他的双手紧紧握住白虎的胸脯,身后的尾巴也翘起,与白虎粗大的尾巴缠绕在一起,而后身子一挺,那夹在虎腹与自己肚子之间的粗大狮屌,就在一阵剧烈的收缩中,喷出了一股又一股浓烈而粘稠的白色精华。

在这喷涌的过程中,白虎那巨大的虎根依然在快速的冲刺着,并摩擦着这喷射中的粗大狮屌,这极致的快感,让杨子锺忍不住射出了更多的白色浆液。

每一次狮屌与白虎肚子的摩擦,都会随着它们的动作发出一声声滋滋滋的声音,与那虎蛋撞击狮子后穴的啪啪声交相呼应。

直到那饱满的狮子蛋蛋变得有些干瘪,这射出了二三十股精华的狮屌才停歇下来,而这并非结束,即便射完琼浆,这硬邦邦的狮屌依然从尖端流淌着混杂着白色浆液与透明前液的残余液体。

而杨子锺射出自己琼浆的过程,那无意识收缩后穴,紧紧包裹虎屌的动作,也极大的刺激着同样在爆发边缘的白虎。

等到他射精结束,刚刚喘了口粗气,那巨大的白虎就整个压在了杨子锺身上,将他的脑袋深深的埋人了白虎饱满的胸脯之中。

同时,白虎那虎根也再一次深深的刺入杨子锺的身体,那巨大的冲刺让它这一次比以往都要深入得多,那虎蛋撞击的声音也比之前大上不少。

“接受我的赏赐,狮子,你是我的!”

霸道的宣布对方的所有权后,白虎猛的发出一声虎啸,而后压在杨子锺身上的巨大虎躯一颤,那对巨大饱满的虎蛋就在一张一缩中,将一股股白虎的精华推送而出,然后沿着那巨大滚烫的虎根,喷涌进杨子锺本就圆润的肚子中。

那埋藏在狮子肚腹中的巨大虎屌,每一次勃动,都会射出一股带有浓烈白虎气息的白色琼浆,填补到杨子锺的肚子里。

一股又一股的浆液很快沾满了杨子锺的肠道,但是出口被堵住的情况下,在越来越多浆液的喷涌下,它们只得顺着肠道向上流去,最终进入杨子锺的宽大的胃部。

只是在那虎根不停歇的喷涌之下,即便是狮子的胃部也很快被填满,并在白虎的精华灌注中,那里越来越膨胀圆润起来。

这一过程中,这头白虎一直紧紧咬着牙,那张合的鼻孔中,更是喷出阵阵白烟,将这一狮一虎交媾的地方隐没起来,让一切都显得朦胧一片。

等到白虎那巨大的虎蛋终于停止蠕动,那喷涌着浆液的虎屌才彻底停歇下来。

大口的喘着气,白虎有些意犹未尽的用手将自己的身体撑起,露出了被压在他肉体下,同样气喘吁吁的狮子。

此时的杨子锺,整个肚子比之前吞下蓝忆时还要大一些,而随着他每次呼吸,那肚子中都会出发哗哗的声音。

“现在,是时候送你到你该去的地方了,别怕,你会永远加入我,成为我的伥鬼,为我效力。”

看着身下刚刚接纳自己精华,肚子圆润非常的狮子,白虎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

“伥鬼,就是打败我的那些虚影吗?”

似乎对于马上要被吞掉这件事没有一点抵触,杨子锺关心的,反而是打败自己的那些诡异东西。

“没错,那就是伥鬼,他们都听令于我,以我为王,同时我也会保留伥鬼的记忆,让他们永远活在我的身体里。”

说罢,白虎用一只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摩挲了几下,眼神中满是傲然。

“能知晓为何而败,足矣,动手吧。”

看了看那即将要装入自己身体的巨大肚子,杨子锺索性闭上眼睛,任凭这压在自己身上的白虎发落。

对于这头狮子的配合,白虎并不意外,他吃过不止一个西戎勇士,当然明白他们对于西戎传统的推崇。

将自己的嘴巴张开,白虎直接低下头,一口含住了杨子锺的脑袋,并在口中用舌头仔细的品尝着这头狮子的味道。

有些微咸,同时有着如同阳光般的温暖味道,这在白虎所有吃过的所有人中,也算是上品,而且很是独特。

对于马上可以吃到这强健而又饱满的对手,白虎的喉咙中,不时发出如同猫咪的呼噜声,以表达他此时的愉悦心情。

由于这头狮子没有任何反抗,白虎也没有用手去两侧固定他的身体,而是如同自己的野兽先祖那般,双手撑地,而后咬住对方身体往上一提,接着嘴巴与咽喉尽可能张开往下一咽,这个过程中,白虎很是小心的只是用牙齿固定住对方,而又不会咬疼猎物。

只听‘咕噜’一声,杨子锺那在虎口中的脑袋就这样被他吞进了食道,并在白虎的脖子上形成一个漂亮的凸起。

而杨子锺那还包裹着粗大虎根的后穴,也因为身体前移的关系,而滑出了一部分沾满了白浆与肠液混合的虎根。

不过更多的白浆则因为白虎压迫在狮子上面的关系,从这松开了一些的出口处,流到了草地上,给这片满是绿色的地方添加了一抹白色痕迹。

杨子锺那标志性的酒红色的鬃毛,此时也全都落入了白虎的口中,随之而来的则是有着这头狮子更加浓郁气息的味道,这让白虎吞咽的动作也更加用力起来。

那白虎口中酒红色的狮子鬃毛,就如入暮时分的夕阳,最终随着第二声代表着吞咽的‘咕噜’声,消失在了白虎那张开的大口之中。

等到这头狮子那强健饱满的胸脯滑入自己的嘴巴,白虎的舌头立刻急不可耐的,在这结实而又富有弹性的肉团上舔舐起来,并贪婪的吸嚼着这头狮子身上,那宛如阳光一般温暖甜蜜的气息。

胸脯被人舔弄的刺激,让杨子锺的身体又一次有了反应,本就硬邦邦顶着白虎软腹的狮屌,再次开始勃动起来,并不时流下一些白色与透明水珠混杂的液体,沾染到白虎的肚子上。

这一切自然逃不过白虎的眼睛,他那正吞食着这头狮子的嘴巴,也不由往上扬了扬,并更加肆无忌惮用舌头,在那饱满的胸脯上舔弄起来。

“啊…..”

就在白虎舔弄口中那饱满双峰的同时,白虎那凸起的脖子中,一声低沉的呻吟也跟着想了起来。

只是,填饱肚子的念头在白虎脑海中更加重要,玩弄一会猎物的胸脯后,他便咬住猎物往上一提,同时嘴巴和喉咙尽可能张开,继续往下吞去。

伴随着那饱满的双峰,消失在白虎口中张合着的咽喉处,这头狮子那被白虎灌满胀大的肚子前端部分,也进入了他的口中。

那原本一直停留在猎物体内,硬邦邦的虎根,也不得不彻底退出这头狮子的后穴,并带出了一串白色浆液从狮子后穴中流出,洒落地面。

很快,一股混杂了狮子与老虎的浓郁雄兽气味,就从这些液体中蔓延开来,并顺着山风向着远方弥漫而去。

不过杨子锺显然不愿意浪费自己肚子里的琼浆,在白虎那粗大的虎根离开后,他就第一时间收紧了自己后穴,不让肚子里的白虎精华流出去。

感受到这头狮子的脑袋,已经进入自己的胸腹的位置,正向着等候他多时肚子进发,白虎终于改变姿势,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抓住那露在嘴巴外的粗大双腿,将他向上扶起。

同时自己也仰起头,用舌头沿着杨子锺那灌满了白虎精华,同时表面涂满了杨子锺自己琼浆的圆润腹部,满足的舔舐着。

这巨大的狮肚子对于白虎来说,可不是一个小东西,虽然他曾吞下过更大的猎物,但并不代表这就是个轻松的活。

白虎那抓住狮子大腿的双手缓缓加重力道,将杨子锺的肚子和束在两侧的粗壮手臂,一寸寸的向下滑落,让它们进入自己的喉咙中,跌落到那名为食道的深渊里。

很快,这金色的圆润肚子,就这么彻底进入了白虎口中,那坚硬的狮屌也与早就等候着的虎舌碰到了一起。

并且因为白虎口腔的挤压,这狮子的后穴,不时的会挤出一些白虎灌入其中的琼浆,就如灌满了奶油馅料的点心一样。

柔软而湿滑的舌头,让那硬邦邦的狮子大根受用的脉动着,或许是因为刚刚射出过许多白浆的缘故,虽然这里很是亢奋,但却再无要喷射的架势,不过随着它的每一次脉动,都会有新鲜的稀释浆液流出,顺着肥厚的虎舌落进白虎贪婪的口中。

此刻,白虎的嘴巴里,满是那狮子的温暖气味,以及自己与对方雄汁混合后的浓郁雄性麝香味。

对于这美味而又庞大的一餐,白虎的内心是无比自傲的,能吞下这样的强者,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是一件让人无比愉悦的事情。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吞咽声,杨子锺那饱满的肚子也滑落到了白虎的食道里,并在他的脖子上,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凸起。

现在,还露在白虎口外的,只剩下两条金色的狮子双腿,和一根尖端有一簇酒红色毛发的狮子尾巴而已。

当白虎的嘴巴再一次吞咽,那脖子上的凸起也跟着向下滑去,那在白虎口中的坚硬狮屌也在与虎舌摩擦中,消失在了咽喉张合的肉质门阀处,并留下了一路白色的痕迹。

同时,白虎能感觉到,这头狮子的脑袋也穿过了自己的胸腹,到达了他此行的目的地,那早就等候着他的肚子中。

那征服自己对手肉体,把他装入自己肚子的满足感,让白虎吞咽的动作也更加快速起来,他已经等不及将这头狮子整个装进去,让他填饱自己那饥肠辘辘的肚子,然后消化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由此,那露在仰起的虎口外的狮子双腿,也在以一个迅捷的速度下降着,并消失在张开的巨大虎口之中。

等到那如同面条一样的尾巴,与那肉实的狮子双足也彻底落入嘴里,白虎并未合上嘴巴,而是用舌头与他们纠缠了几下后,便仍由它们被自己喉咙产生的拉扯力道,将他们拖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那脖子上被狮子肉体所弄出的漂亮凸起,最终也顺着狮子的双足消失在口中,而一路向下,穿过脖子,然后经过那饱满的胸脯,最终落入到了那因为猎物进入而变大了许多的老虎肚子中。

直到猎物彻底落入囊中,白虎才将张开的嘴巴合拢,而后低下头,满足的抱着自己那因为大狮子的加入,而巨大的圆挺虎腹。

上一次吞食这样分量的食物,白虎自己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但每一次吞下这样强大而饱满的猎物,都会让白虎那巨大的胃口满足相当长一段时间。

“你会是我腰上最好的收藏品,也会是我伥鬼中出色的一员,我向你保证,西戎的勇士,而且未来会有更多你的同伴加入你的,哈哈哈哈哈。”

在自己圆挺的肚子上轻轻按揉着,白虎神色满足的大笑起来。

而对于他的话,白虎那原本平静的大肚子这个时候却猛的颤动起来。

“放心,我说过这次不会为难他们三人,但是下次遇到可就不好说了,你说呢?我的狮子。”

用大手在肚子上安抚了一阵后,白虎才轻笑着说道。

知道是自己误会对方的意思之后,卷缩在老虎肚子中的杨子锺才放弃了挣扎,那不停颤动的老虎肚子也才慢慢平缓下来。

跌坐在有着微弱光亮虎腹中的杨子锺,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即将要消化掉自己的地方。

他的手掌在那坚韧而又柔软,并满是粘滑液体的肉壁上摩挲着,想象着自己曾经吞下的猎物,与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何不同。

听着这处肉质房间中哗啦啦的搅拌声,还有那无处不在的震耳心跳声,杨子锺觉得,被吞掉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而且是被正面打败自己的对手吞下,那就更没啥遗憾的了。

抚摸着自己那装满了白虎精华的大肚子,回忆着刚才那狂野的交媾情景,杨子锺甚至有一种赚到了的诡异想法。

低头看了看这肉质房间底部,那有些微弱酸味的液体,杨子锺索性靠在肉壁之上,任由它们如同按摩一半,在自己的身体上按揉着。

若是没有被消化掉的风险,这里倒也不失为一个舒服的温泉厢房。

“可惜,不能与你再战,不论是武艺还是身体上。”

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头有着酒红色鬃毛的金色狮子便闭上眼睛,不再有什么举动,而是安心的体验着这最后一段被消化的体验。

很快,杨子锺就在这宛如催眠曲一样的心跳声,和那咕噜咕噜的搅拌消化声中,彻底沉睡下去,而那带着微酸味道的液体也越涨越高,最终彻底盖过这头大狮子的脑袋,将他彻底淹没在其中。

满足的打了一个嗝,白虎拍了拍自己那已经消停下去,只是本能的轻微晃动的大肚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能与这头西戎来的强大狮子大战一场,并享用和征服他的肉体与内心,这都让白虎有一股空前的满足感。

招来几位伥鬼,将地上的铠甲再一次穿戴在身上后,白虎这才拿着杨子锺的战矛,向着远处一直在观望的凌王走去。

看着那向自己走来的白虎,即使隔着铠甲,也能看出的圆润大肚子,凌王的脸上不自觉的有些潮红。

刚才尽管有一些白雾干扰,没看到这头白虎时怎么穿戴好铠甲的,但这一狮一虎交媾与吞食的过程,他倒是都看了个一清二楚,并从风中闻到了两头雄兽交媾后,那纠缠在一起的浓烈气味。

此时看到装载着自己猎物,大步走来的白虎,凌王莫名有一种想要吞下他的冲动,或者说不管是谁也好,他就是想要吞下一个人,试试那种肚子里有一个活人的感觉。

只是他明白,自己要是真的昏了头,对这头白虎下手,怕是自己也会加入他的肚子之中,对于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知晓的。

“殿下,我们回去把。”

翻身坐上自己的龙马。白虎看了一眼始终盯住自己那装着猎物的大肚子,眼睛一眨不眨的凌王,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提醒道。

“嗯?噢….哦,是该回去了。”

有些尴尬的移开眼睛,凌王尽量不让自己再去注意对方的肚子。

“对了,将军来此之前,都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将自己心底的疑惑问出,凌王有些忐忑的等待着白虎的答复。

“皇上对西戎的商贾和皇室都下了新政令,以后怕是西戎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包庇那些叛党了,同时西戎民众也对那些叛军有了怨言,未来说不得会彻底与之决裂也说不定。”

缓了口气,白虎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凌王后接着道:“而来寻凌王,陛下只让我们这些随行的人出动,并未调遣任何力量来帮助,而一月之内找不到殿下,我们所有随行之人,除了那些文官,全部都要革职发配。”

“岂有此理!”

尽管早有猜测,但从白虎口中得到的信息证实了自己猜测后,凌王不由气的牙痒痒,握成拳头的双手也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凌王回去,还是要早做打算,王云之此人可用,武力人品忠心,都无问题,而我,只想继续做我的武散官而已。”

“白将军想将救我的功绩交给那头青牛老将军?为何。”

看着居然将功劳推出去的白虎,凌王有些不解。

“因为我想要的,不是权势,而是……一个约定。”

说罢,白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那蓝色的双瞳在凌王身上扫了扫,而后拍了拍他那挺起的大肚子。

被对方那双目看到时,凌王突然心底突然涌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给他一种似乎对方将其他所有人都当做一种美味而已的错觉。

“什么约定,白将军不妨说出来。”

咽了咽唾沫,凌王有些不敢与之对视,装作打量四周风景的样子,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若有朝一日,凌王登基,请让我为您的皇兄送行。”

“你……我答应你便是,既然他不仁,也休要怪我不义。”最终,凌王想到那明摆着要弄死自己的兄长所为,眼中满是愤恨的回答道。

“那末将便谢过凌王了。”

简单的接触下来,凌王不信这头看似粗俗的白虎,会如此天真的相信自己一句随意的承诺,所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不怕我食言?”

“您若登基,必然要做好手尾,不留给对方任何翻盘的可能,而我,可以确保您的兄长不会有任何可能威胁到您,就算事发,也是我来承担,凌王殿下不会有任何损失。”

从这白虎那笑容满面的脸上,凌王不知为何,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仿佛下一句话若是说错,那么自己可能今日就要葬身此处一般。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后,凌王平静的回答道:“自然,我相信白将军的手段一定不会让我失望,但我有一个条件。”

“殿下请讲。”

“到时我要在一旁欣赏整个过程。”

听到这位王爷的回答,白虎也挑了挑眉,看到对方不像在开玩笑后,才玩味说道:“自无不可,想不到凌王殿下居然喜欢看这个吗?倒是有趣。”

似乎是想到那未来的那个画面,凌王的神色变得有些狰狞的说道:“若我与他不是亲族,我更愿意到时亲口结果这段是非。”

“那末将就提前祝凌王殿下早登皇位了。”

笑着对表情狰狞的凌王拱了拱手,白虎便腆着大肚子,骑着龙马领着身后的凌王向着远方走去,只是那背对着凌王,隐藏在凤翅盔中的蓝色双目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等到一日后,两人回到祭祀队伍入住的别院时,白虎的肚子已经缩小了不少,但依然比吞下杨子锺之前大了不少。

但是让凌王感到惊悚的是,那明明已经被白虎吞下并消化掉的杨子锺,居然又一次出现了,而且还被捆住双手,被白虎交给了来接凌王的都城皇城卫手中。

凌王试着用眼神询问那白虎这一切都是什么情况,但对方却仿佛没看到一般,无论凌王怎么使眼色,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好臣子模样。

最终,凌王也不得不作罢,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只是在皇城卫带着凌王返回都城时,那被关押在囚车之中的西戎狮子,却在某个深夜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原地仅留下了捆住他手脚的绳子和完整无缺的囚车,这让一向眼高于顶的皇城卫大为火光。

同时,在凌王下榻的马车外,莫名多了两个穿着夜行衣,意图行刺凌王的刺客尸体。

只是无论他们怎么查找,最终也没找到那头狮子的任何蛛丝马迹,还有那两个刺客相关的信息。而唯有那在马车中的凌王,看着远方回忆着自己所看到的,那巨大的白虎吞下狮子的一幕。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和威胁吗…..”

………..

几月之后,四方神君的祭祀总算结束,那代替凌王完成了剩下两位神君祭祀的当今皇上,收获到了举国上下的赞誉。

手刃大量西戎匪人,并最终救下凌王的青牛王云之老将军,也重回了权利中心,亲掌数万皇城卫,在燕真都城中可谓一时风光无二,虽然品级未换,但与当初的武散官相比,可谓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另外两位年轻的黑龙与棕熊武官,也在完成祭祀随行后,各自提拔了一级,入了青牛执掌的皇城卫中,算是彻底在燕真高层圈子中站稳了脚跟。

而队伍中的白虎白雨相则仿佛被遗忘一样,从头到尾只是收获了皇上一些金银器物的赏赐,却没有任何职务上的调动,依然还是一名在都城的武散官。

不过或许是因为一起经历过生死,王云之与那两位年轻的武官,依旧会时不时的拜访这位武散官,这让朝中与皇城卫里的其他人都有些不解。

对方不过一个没有实际权利的从三品武散官而已,何德何能让正春风得意的王云之与之结交。

唯有知道真相的凌王,在这之后,始终派人暗中留意着这头隐藏在都城中的家伙,想从平日的生活中挖出更多关于这头白虎的蛛丝马迹。

…………..

某夜,凌王府凌王下榻的房中。

此时,整个屋里屋外,除了凌王和一个被捆住手脚的金毛鼠族外,再无他人。

此时的凌王,早已没有之前被绑时的落魄,穿着金色蟒袍的他,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高高在上,一张白底黑纹,长着一对金色龙角,脸颊有着一圈黑色络腮胡的虎脸上,充斥着皇族的威严。

“戥卡…..这个姓可真少见。”坐在木椅上的凌王,拿着这头鼠族的判决书,憋了半天才满头黑线的将其名字读了出来,并不由吐槽道。

“因父私藏军甲涉嫌谋反被株连,三日后问斩。”

放下这简短的判决书信,凌王才将目光移到除了脑袋,其他地方都无法动弹,并且全身一丝不挂的金毛鼠族身上。

缓缓起身,凌王走到其身边,用手在这只有自己一半高的鼠族身上,不时按揉着他的身体,仿佛在确定着什么东西一样。

“要杀便杀,你这样羞辱我有意思吗!?”

实在是被捏得烦了,这名叫戥卡的鼠族不满的大吼道。

“杀?不不不…..本王今夜还留你有其他用处,怎么舍得杀呢?”将自己的手从对方微微发福的肚子上收回,凌王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想怎样,我可是死刑犯,想让我供出我家人的去向,我劝你别浪费心思了。”

似乎是有了死志,这头金毛鼠族头一仰,眼一闭,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势。

“本王为什么要问那个?哈哈哈哈,今夜本王想做的事就一件,那就是把你吞进本王的肚子。”

肆意的大笑声中,凌王那赤红的双瞳宛如即将进食的野兽般,死死盯着地上动弹不得的戥卡。

伸出自己肉色的舌头在自己嘴巴上舔了舔,凌王便一把抓住地上那鼠族被捆住的双脚,放到自己脑袋前自己的嗅了嗅。

“你知道吗?本王已经等待这一刻许久了,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可以体验一番那些武官们最为喜爱的隐私运动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怪物!”

听到对方居然是要吃自己,戥卡哪还坐得住,尽管被捆住身体,但依然开始奋力的扭动大叫起来。

“怪物?呲,你是没见过那些将军们,是怎么活活吞下自己的手下败将的吧,那些保卫你们不受周边各国侵扰的英雄们,是怎样将那些异邦人装进肚子中,将他们化作肉汤,变作自己一部分的吧?不然你以为那些将军一个个的大肚子是怎么来的?哼!”

这鼠族的呼喊,不由让凌王又一次想起,自己亲眼见到的两次大吞活人的场景,心中的躁动也越发厉害起来。

“行了,被本王吞下,是你为皇族献身的荣幸,不要不识好歹。”

说完,凌王便不再多理会挣扎着的金毛鼠族,而是张开自己的虎口,一下将对方被捆住的双脚放进口中。

这第一次的尝试,一开始让凌王有些不太适应,但他一想到那白虎和狮子吞下猎物后,被猎物填饱膨大的肚子,那初始的不适就一下子减弱了不少。

随着凌王的第一次吞咽,他的食道本能的将戥卡的双足吞没了进去,并在他的脖子上形成了一个凸起。

“救命啊!救命!不要吃我,你问我什么我都招,不要吃我。”

原本打算死不认怂的戥卡,看到这头长着龙角龙尾的白色老虎,真的开始打算活吞自己,那还有之前的硬气,立马开始大声哭喊起来。

只是那吞食中的凌王,此刻却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呼喊,而是沉浸在自己第一次猎食的亢奋情绪之中。

那赤红的双瞳,也因为如此,不时的从中闪耀出危险的红光。

在凌王舌头碰触到这金毛鼠族之后,他在凌王眼中,就已经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道即将填饱自己肚子的美餐,一块活着的肉罢了。

‘咕噜’一声吞咽声响起,戥卡的膝盖也随着消失在大张着的虎口内,深入到了那炙热潮湿的肉质隧道中。

“不要….不要吃我,凌王殿下,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吃我。”

看到那已经移道自己大腿处,满是獠牙的大口,戥卡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祈求到。

“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当好我肚子里的肉。”

因为喉咙中塞入了这鼠族的双腿,凌王现在的话显得瓮声瓮气含糊不清,但却还是被戥卡听懂了他的意思。

当戥卡那金黄的大腿也滑入自己的脖子里,凌王直接用双手束在这鼠族的身体两侧,而后坐回了椅子上。

被高高托起的戥卡,从上往下低着头,看着那正吞食着自己身体的龙角老虎,脸色满是恐惧。

与之相对的,那始终盯着他的白虎赤瞳里,则满是野性的掠夺和占有欲,这一刻的凌王,已不再是那被礼仪束缚的王爷,而是一头将心底欲望释放出的野兽,就如他所说的那些战胜对手后,享用自己战俘的燕真将军们一样。

柔软的虎舌在戥卡的隐私处摩挲了一番,细细品尝了这头鼠族特有的气息后,并未多做停留,而是沿着他的身体往上,开始舔弄起他那有些发福的小肚子。

再一次吞咽后,戥卡只觉得往下一落,他的胯部就消失在了凌王张合着的咽喉中,自己的肚子和双手也跟着陷进了虎口里。

现在他还露在这头长着龙角龙尾老虎口外的,仅仅剩下自己的胸和头,看着那享受着自己肉体,一脸满足的虎脸,戥卡此刻可谓心如死灰。

他不怕死,但他没想到会这么死,死在这个王爷的肚子里,变成他肚子上的战利品,永远与他融为一体。

戥卡发福的肚子给凌王多少带来了一点小麻烦,第一次吞噬活人的他,身体多少还是有一些生疏,但既然吞咽的动作,无法直接将这头鼠族最宽大的部分咽下去,那么他索性双手移到戥卡的头顶,而后用力一压。

在两只手臂的帮助下,戥卡发福的小肚子终于伴随着‘啵唧’一声,落入了凌王早就等候着的食道中。

此刻,仅仅露出一个脑袋在虎口外的鼠族,低头看着同样注视着自己的那双赤红虎目,他从这双掠夺性的双眼中,看到了对方对于想要占有自己,支配自己的欲望,明白今日自己已是在劫难逃。

“怪物!”

用尽最后的力气,戥卡吼出这个词后,就感觉身下一阵蠕动,自己的脑袋也跟着陷入了虎口里。

那柔软的舌头在他进入虎口中后,立刻贴了上来,并在戥卡的脸上舔舐着,玩弄着,每次他想开口大骂,都会被灌入一口有着虎腥味的唾液,让他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发出声音。

抬起头,看着脑袋上方那缓缓张合的尖牙与上下颌外的世界,随着它们每一次张合,他的视野便下陷一分,也跟着离那个世界越来越远。

最终越过舌头,越过咽喉,在最后看了一眼虎口之外的世界后,戥卡的视野被那张合的肉质门扉挡住,再也看不到外界的一丝一毫。

同时消失的还有外界的一切风吹草动,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阵这肉质隧道中的吞咽声,以及那越来越近的心跳声。

这里正因为戥卡的到来而欢呼着,各种声音充斥着他的耳朵,就宛如最喧闹的夏夜中一般。

很快,戥卡就感觉双脚一空,从那紧紧裹挟着自己的隧道中脱身,到了一个空间更大的地方,他明白,那里是这凌王的胃,是要接纳并消化自己的地方,是自己即将葬身的坟墓。

当他整个身子都落入这个有些拥挤的地方后,那位于胃部顶端的幽门就再一次合拢起来,阻止了戥卡任何逃出生天的可能。

被束住手脚的他,能感受到这里正因为他进入,而越来越活跃,那坚韧柔软的肉壁,正卖力的挤压摩擦着自己,并将上面黏滑的酸液涂抹到自己身上。

一股股有些酸而刺鼻的味道进入了戥卡的鼻子,他明白这是这头老虎的消化液的味道,这里正准备把他当做一顿饭一般消化掉。

他不甘心,不愿意就这样死去,即便被捆住手脚,蜷缩成一团,也依然在这肉质的房间中疯狂的挣扎起来。

只是每一次他的抗争,都会引来四周肉壁更加强烈的挤压,更多带着酸味的液体。

不一会,那些液体就在胃部下方堆积了一层,并且大有越来越多的架势。

戥卡感觉到自己浸泡在这液体中的双脚有些刺痛,同时变得酥麻不已,仿佛无数蚂蚁在上面爬行一般。

“不….不,我不是食物,我不是!”

再次奋力的挣扎,戥卡用脑袋拼命的顶着,这紧紧包裹住自己的肉质监狱,他想逃离这里,想躲开那既定的命运,但这一切不过都是徒劳。

当他再一次被肉质墙壁推回,并且感觉到一双大手正隔着肚子上的一层肉,按压自己时,戥卡清楚的知道,自己死定了。

那刺鼻的味道越发呛人,上升的液体也淹没到了自己的胸口,戥卡在空气越发稀薄的情况下,不甘的再一次扭动一番后,最终昏死在了这名为虎腹的地方,而且这一睡将是永远,再无醒过来的可能。

看着自己那剧烈挣扎的大肚子终于消停下来,凌王满足的用手在上面抚摸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吞下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种肚子被填满的饱腹感,还有那征服别人的成就感,都让他沉迷。

“难怪那些将军们喜欢这样做,的确是个让人欲罢不能,我总是明白了,就是…….”

看着自己那原本满是腹肌的肚子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宛如怀有身孕一般的圆弧,凌王多少有些纠结起来。

“看来不能频繁这么做啊,本王还是觉得有腹肌好看一些,但是这样也不错,你说呢,戥卡。”

舔了舔舌头,感受着上面残留的一丝鼠族味道,凌王抱着自己的大肚子大笑起来。